可是某次她去茅房解手,回來的途中,卻見到顧芊婉躡手躡腳的在前麵,她一時好奇,便跟了過去,結果看見顧芊婉正跟一個白衣人說話。
她嚇的要命,癱在那裏,不敢動,隱約聽見什麼竟敢得罪她的話,還說任何得罪過她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等等。
事後也是等顧芊婉走了,她才敢出來的,她很害怕,趕緊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後來另個一個同伴端了藥來,她迷糊喝完睡下,直到趙公子被殺,她才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本來當時太子詢問時,她很害怕,生怕殺手還沒走,說了她也會被連累。但是昨天她看見趙大人一夜之間傷心白了頭發,趙老夫人更是哭的眼都瞎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隱瞞不報了,她良心上過不去,就算被顧芊婉再派人給殺了,她也說出真相來。
灝玉裳立即底氣就足了,指著顧芊婉陰狠的笑道:“賤人,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顧百萬急的站起來,想要說話,卻被大元帝攔住了:“百萬兄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們聽聽婉兒怎麼說?”
“皇上,不知道芊婉可否詢問這位姑娘幾個問題?”顧芊婉從昨晚到現在,神情一直都是淡定的,絲毫不急不躁,仿佛身陷險境的根本不是她一樣。
“你問吧。”大元帝心想死囚上路,還有斷頭飯哪,他可不能讓人說話,說他一點不給機會,給顧芊婉辯白。
顧芊婉慢慢走到那丫頭的麵前,她嚇的瑟縮發抖,肩膀不停的哆索,根本不敢抬頭。
“你不必如此害怕,現在在金鑾殿下,皇上太子皆在此處,難道我還有那麼大膽子,敢傷你不成?”顧芊婉笑嘻嘻的說道。
那丫頭一聽,好像是這個理兒,而且之前太子妃還對她說了,隻要她出麵作證,扳倒了顧芊婉,到時候就給她多多賞賜,還會安排她侍候太子。
如果她能一朝有孕,那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兒呀。
想到這裏,那婢女的底氣立即足了許多,微微仰了仰頭,眼中滿是不屑和憐閔,但是臉上卻依舊是恭恭敬敬。
“奴婢名叫香兒,郡主有什麼話,請盡管問吧。”
“嗯,香兒,真好聽,這張嘴,也真會說……”顧芊婉依舊笑嘻嘻的,隻是那個說字快速拉長,然後她猛然一抬手就一耳光煽了過去。
香兒的嘴裏,直接吐血沫,有幾顆牙飛了出去。
“顧芊婉,你好大的膽子!”大元帝等人都驚的站了起來,灝晨威直接呼喝出聲。
“皇上,婉兒不是衝動的人,她既然出手打那丫頭,說明那丫頭鐵定有問題。”顧百萬趕緊站起來,替顧芊婉開脫。
“顧芊婉,你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惱羞成怒嗎?”大元帝冷冷的說道,心裏越發不爽,這個女子,真是太過份了,當著他的麵,也敢這樣放肆,絲毫沒將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
這根眼中釘,肉中刺,他一定要拔掉,否則他寢食難安!
“郡主,你,你為何打香兒,香兒隻是實話實說罷了。”香兒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是血,也滿臉猙獰。
“我是在幫你!你自己有腦子嗎,好好想想吧,未來的榮華富貴和眼前的小命相比,哪個更值錢,你以為欺君之罪,隻是砍你一個人的腦袋嗎?不不不,包括你家裏的祖宗八代,隻要是活物,包括一隻雞呀。”顧芊婉湊到香兒的耳邊輕聲說了句。
香兒的眼中立即驚恐頓現,她急切的需要支援,便不自禁把目光投向太子妃的方向,結果太子妃一瞪她,正好和顧芊婉冷冷的目光相遇了。
她一激靈,立即低下頭去,握緊手帕,心裏將香兒罵的狗血淋頭:“這個賤婢,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香兒,你可考慮好了?”
香兒哆哆索索的說道:“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若有一句虛言,願,願遭天打雷劈。”
古人看重誓言,香兒都這樣發誓了,說明了她要堅持到底的決心。
顧芊婉真是失望呀,看來這丫頭是準備給別人當替死鬼了,也罷,她既一心求死,那就成全她。
“香兒,我且來問你,你說你出恭的時候,看見我和一個白衣人碰頭,還商量要去殺趙英才。那麼你能說說,那時候是什麼時辰嗎?”
“時,時辰?”香兒立即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忽然道:“巳時三刻,噢,不,是四刻,四刻,對,就是這個時候。”
巳時大約就是上午十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