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人在做一個美夢一樣。
明明你在做夢,自己是女皇,所有人都捧著你,敬著你,但是突然有人一巴掌將你扇醒,告訴你,你不過是卑微的宮女,那隻是白日做夢。
已經習慣女皇生活的你,怎麼可能會不失落呢?就算是白日夢,恐怕也是願意一輩子不醒吧。
“你覺得郡主對候爺和夫人的感情,與你的感情相比較,哪種更深呢?”
“這還用比較嗎,候爺和夫人是郡主的親生父母,我這點微末子感情,連他們的千分之一都比較不到。”香草翻了翻白眼。
“那你可有見郡主,因為對候爺好一分,而對你差一分呢?”桂芸又循循善誘的說道。
香草立即無語看了桂芸一眼:“父母是父母,主仆是主仆,又不一樣,怎麼會有減弱增加之分?”
就算以前郡主不知曉候爺的心意,但是對候爺的那種孺慕之情,也是絲毫沒有減少的呀。
“原來你知道這個道理,我還當你不懂呢,居然和九皇子爭風吃醋。”桂芸眼中帶了笑意,促狹的說道。
香草一下子被戳穿心思,立即臉漲的通紅:“誰,誰和九皇子爭風吃醋了,我隻是覺得那九皇子,一點也不靠譜,每次都是關鍵的時候掉鏈子,讓郡主擔心,偏她記吃不記打,還每次都上當,我是看不過去,我才那樣說的。”
“你呀,怎麼就說不通呢,我問你,九皇子和我們郡主,目前是什麼關係?”桂芸知道這個道理,不讓香草想明白,以後的誤會會越來越大。
而香草又是郡主身邊的人,一旦有了心結,就是給敵人有了可趁之機。
“兩情相悅,如果沒有太子這個多事的擋在中間,很可能會成夫妻,你問這個幹嘛?”香草說完後,自己好像也有些醒悟過來,立即沒好氣的道:“你不會是想問我,夫妻感情和主仆感情,哪個更深吧?”
“我當然不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我是想說,郡主在感恩著候爺的感情時,可有冷落我們的主仆之情?沒有吧。所以郡主在對九皇子有男女之情的時候,也不會冷落我們,對我們的主仆之情,並不會少半分啊,因為這感情是不同的。”
“所以就沒有多少濃淡之分,除非是我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才讓她傷心絕望,她才會放棄我們,從喜歡變成厭惡。”
香草立即跳了起來:“我們當時被買進來時,可都有發下心頭血誓言的,如果一旦背叛主子,就會遭遇滅頂之災,我怎麼會做出對主子不利的事呢。”
“所以你對主子好,忠誠於主子,出發點還是因為害怕心頭血誓言不是麼,因為你一旦做出背叛的事,就會遭遇到組織的追殺。但假如有一天,這個誓言被破了,你自由了,組織讓你做傷害郡主的事情,你是堅持忠誠,還是會隨心所欲呢?”桂芸的話問的有些犀利。
聽的香草驚訝不已:“那組織不是歸屬顧家下轄嗎,怎麼會讓我們做對不起郡主的事?桂芸,你不要嚇人,這事絕不可能發生。”
桂芸淡淡的躺在屋頂上,仰頭看月亮旁邊遙遠的幾顆星子:“這世上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顧家的產業遍布天下,攤子擺的太大了,而候爺隻是管理著最上層的幾百號人,下麵有成千上萬的中層管理,幾十萬的基層管理,這些人是誰,又都在做些什麼,與誰有關係,你覺得候爺都知道嗎?”
香草暗自咋舌,這怎麼可能,那麼多管理,候爺如果都認識,那一天就僅隻剩下認人了。
“還記得顧明元假藥事件嗎?就在候爺的眼皮子底下,他公然將一些假冒偽劣藥品,利用高級手法炮治之後,高價賣出贏取暴利,要不是郡主的幹預,你覺得候爺自己會發現嗎?”
“所以,桂芸,你想說什麼,你想說顧家是表麵看著風光,裏麵已經千瘡百孔了嗎?”香草試探的說道,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同時成長的姐妹了,覺得跟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我可沒說,你別瞎猜。我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對郡主的忠心,倒底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因為心頭血誓?在此之前,我想提醒你一句,郡主並不知道心頭血誓這東西,所以她對我們的信任是純粹的真誠的,是真的把我們當姐妹看的。”
“如果你是發自內心,從感情出發對郡主忠誠,那麼就保持這份忠誠,相信我們的主子,她自有自己的判斷,或許她會因某些人的柔情和習慣,短暫的迷失方向,但絕不會徹底迷失自己,因為她會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自己該走的路。”
“因為她是顧芊婉!因為在她從蓮池回來那次,她就像新生了一般!因為她是讓孟氏瘋傻自殺的顧芊婉,因為她是讓顧雨薇無處可逃的顧芊婉。如果經曆這許多,還不能讓你全心全意的效忠她的話,隻能說你是眼盲心瞎了,你會錯過許多太過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