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才徹底的明白過來,紛紛跪了下來,和張恒一起哀求,對呀,如果死的人隻是一個宮女,那就沒關係了。
顧雨薇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來,有些軟軟的說道:“我的確很想救大家,也想救自己,隻是冒充皇家公主,這樣大的罪名,我怎麼擔當得起?萬一有人說漏了嘴,恐怕我的腦袋就不保了。”
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立即拍胸口保證,他們絕不會說出去,張恒也陰狠的掃視眾人,還說誰敢透露半句,就格殺勿論。
顧雨薇見大家都這樣說,她也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了。
小宮女立即勤快的拿來灝玉裳的衣服,索性兩個人的身形也相無幾,要不然顧雨薇的衣服還真是麻煩。
顧雨薇指著宮女中,一個身形與自己有些相似的人道:“那就由你暫時來冒充下我吧,因為我們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把公主陪嫁人員的情況報過去,萬一東唐國人知道有陪嫁的人這回事,等我們到了卻又沒有,不是容易引起麻煩嗎?”
張恒忙道顧雨薇聰慧想的周到,便讓那個小宮女換了顧雨薇的衣服,也上了馬車。
小宮女戰戰兢兢,不過和顧雨薇相處一會之後,就放鬆下來,發現這位顧小姐真是好人,居然不但幫她梳頭發,還替她上妝。
原本姿色平凡的她在顧雨薇的妙手打扮下,竟然變漂亮了好幾分,把她高興的合不攏嘴,而顧雨薇卻是戴起了麵紗,說是怕東唐國有使者會認出她不是八公主來。
一路繼續前行,哨馬來報,再走一日的功夫,就能到達東唐國邊境了,張恒喊住隊伍,原地休息。
夜色逐漸籠罩下來,一個個帳蓬裏忙碌非常,那個冒充顧雨薇的小宮女,真的很幸運,還被單獨分配到一個帳蓬,而且吃住飲食都與公主待遇無二。
其它人紛紛羨慕的要命,真恨不得當初顧雨薇選的是他們。
當人們漸漸困頓不安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哪裏喊殺聲頓起,竟是從林中湧出許多黑衣人,手持雪亮長刃,朝他們砍殺而來。
張恒趕緊帶人護住顧雨薇的帳蓬,避免她受到傷害,然後張恒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些黑衣人,竟然不是來搶錢的,而是目標明確,直奔冒牌顧雨薇的帳蓬。
十幾把雪亮長刀,直接淩空劈了下去,那個小宮女穿著顧雨薇的衣服,才跑到一半,就被大卸八塊,立即斷氣。
黑衣人對著火把,朝地麵上一認,正打算上前割下小宮女的頭顱,卻突然聽見林子另一邊傳來轟隆馬蹄的聲音。
還有人在高聲喊道:“前方安營紮帳的可是大元國送親隊伍?”
不好,這裏離東唐國邊境太近了,看來是剛才有動靜,驚動了他們,必須得迅速撤離了,隻是可惜,沒能割下那個女人的腦袋。
他眼色一變,立即吹了奇怪的口哨,朝著旁邊的人一打招呼,他們立即又如潮水般退走了。
顧雨薇滿臉悲淒,命令張恒厚葬那個小宮女,雖然她不知道,倒底是何人要來刺殺於她,但是這小宮女卻替自己擋了一災,她不能不記下這份情。
張恒越發覺得顧雨薇真是個聰明又獨立,善良又溫柔的好女人。
剛才那鐵蹄轟隆的聲音越發靠近,張恒連忙回應:“我們正是,請問你們可是東唐國的迎親隊伍?”
“正是,正是,讓你們久候了。”一匹極為粗壯的高頭大馬,轉眼從林子奔到眼前,騎在馬上的男子約摸三十來歲,相貌粗糙,皮膚黝黑,看起來十分凶惡,當他看到一地狼藉,那裏還死了個宮女時,立即大驚道:“什麼人,竟敢在我國邊境傷人,公主可有受傷?”
張恒立即拿出大元國的信物,上前與對方接洽,當那人聽說公主並沒有受到傷,隻是略有些受驚,這才放下心來,也拿出了東唐國的信物,兩方信物一對照,確認無誤。
“屬下黑豹,見過大元國公主,一路行來辛苦了,我國太子得知公主即將駕臨,欣喜萬分,早已經在都城等候了,公主這就跟我走吧。”黑臉將軍聲音有些傲慢,行禮的動作,更是敷衍,好像壓根沒把灝玉裳放在眼裏。
顧雨薇蒙著麵紗,端坐在帳蓬之中,並未起身,也沒有因他的禮數不周而生氣,淡淡的說道:“平身,將軍不必多禮。今天實在太晚了,不宜趕路,還是明天再說吧。”
她現在代表的是一國公主,而黑豹不過是個小小將軍罷了,她自然不用起身,若是現在對他們太客氣,表現的太急切,一定會讓他們更加看不起的。
黑豹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蒙麵的女人,眼神之中暗含嘲諷,聲音裏更皆是不滿的說道:“大元國公主難道是醜八怪不成,為何要以麵紗遮臉,不敢以真麵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