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婉坐在馬車裏,突然神情微動,對著外麵的香草吩咐道:“繞一圈,再回一家酒樓,走後門。”
“是,郡主。”
顧芊婉讓香草和桂芸就留在馬車旁,而她自己則從後門進入,直接上三樓,經過弱水三千的包廂,來到了隔壁的一生一世包間,抬起手,輕輕敲了三下。
向南開了門,臉上微有驚訝的看向顧芊婉,然後便是尷尬和窘迫。
“你先出去吧。”顧芊婉對向南吩咐道,向南立即滿眼感激,逃了出去。
剛才四皇子握住郡主手的時候,他家主子的氣壓降到了冰點,他差點都以為自己要難逃一死了,沒想到後來主子自己又控製住了,不過桌上的茶盞酒杯,卻因為他的寒冰真氣,全部都炸成了碎片。
顧芊婉走向桌邊,隻見桌上的杯盞都是碎裂的,地上還有許多流淌的茶漬,她的神情並沒有因為灝溟宣,就在隔壁而有什麼慌張,反而是坦蕩蕩的很。
將灝溟宣的手掰開,果然掌心裏皆是細小的傷口,有些還在流著血。
顧芊婉趕緊將隨身藥包拿了出來,給他細細清理了傷口,又塗上藥,這才用自己的手帕幫他包紮了下。
“怎麼這樣不小心,又控製不住寒冰真氣了嗎?按理說不可能會傷到手呀?”顧芊婉沒理會灝溟宣冷的像冰山一樣的臉,兀自拿起他的手,給他把起脈來。
灝溟宣的功力,現在別說捏碎一隻酒杯,就算是一大塊花鋼岩,捏碎也是分分鍾的事,根本不可能傷到手。
現在手掌裏傷口遍布,唯一可能,就是他故意的。
“跟說過多少次了,心情不好,哪怕是去把別人揍一頓,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怎麼就是不聽呢?該罰!”顧芊婉捏了捏他挺直的鼻梁,嘴唇微撅著,眼神之中都是溫柔和深情,微微戲謔的說道。
灝溟宣的臉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變身,化身滿臉的委屈,可憐兮兮的說道:“手疼。”
顧芊婉早就習慣了,自她的治療結束後,灝溟宣就好像變成了宣明和灝溟宣的綜合體,時時變臉,前一刻可能還是冰山酷男,下一秒就變成了愛賣萌的小盆友。
“那我幫你吹吹。”顧芊婉也像哄小盆友一樣,拿起他的手掌吹了起來。
“光吹不行,還要親親它,才不會痛。”灝溟宣依舊滿臉委屈,好像是被顧芊婉拋棄的小哈巴狗兒。
“行,親親它。”顧芊婉低下頭,在灝溟宣的掌心裏,用櫻唇,輕輕柔柔的觸碰著,那獨特的柔軟如電般的觸感,讓灝溟宣的身體一下子就繃緊了。
灝溟宣又耍賴般,指著自己的胸口道:“這裏也疼,特別是看到他拉著你的手時,我手捏碎了杯子,不但手疼,心裏也疼,你說怎麼辦吧。”
“胸口疼呀,我看有可能是心肌梗塞,不如你躺下來,我幫你做胸外按壓好不好?”顧芊婉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一聽胸外按壓四個字,灝溟宣立即驚恐的搖頭,才不要,那滋味超級難受的,那本來就是給半死不活的人用的,他好好一個大活人,按完了,就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