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在營帳外猶疑地望著被夜色籠罩的山林,已然過了子時,還沒見到左卿的身影,以為她是自行回了營帳歇息,那裏卻空無一人。而經過了昨日那般之後,慕雲昭也確信她不會逃走,隻是怎會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依照白淩的身手應當不會有事才對,可為何心中總是充斥著不安。
慕雲昭有些沉不住氣地停下腳步,或許還是親自去看看比較好。卻又被自己的想法驚到,若是能親自去,也不會等到現在,可是以目前什麼都不知曉的情況來看,不去的話……慕雲昭遂不作多想,身形微動,向著那月影朦朧的山林前行。
……
左卿聽到營帳外的吵鬧聲時,剛想探頭出去看看,卻被門外看守的士兵給揪了回去。外麵都鬧成那樣了,居然還不忘了看住她。左卿無奈地在這個不大的營帳內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將這繩子給弄斷。
營帳外的倒地聲讓她轉過頭來看著那門簾,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那張臉,左卿神色轉冷,“你來幹什麼?看看你的成果?”
慕雲昭還沒問出心中所惑,陡然間聽到左卿這句,錯愕不已地說道:“你這是何意?”
“王爺你要是需要以我為誘餌來離間燕逸飛和曲幕,隻需要告訴我就行,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將我引到西涼軍營,難不成王爺已經將我作為一枚棄子了麼?如果真的不想幫我調查項鏈的事,告訴我就行,這樣我也不必那樣拚命了。”左卿那嘶啞的嗓音說著這些話,一抹苦澀的意味在胸口蔓延,是自己錯信於人,無法怪罪於他人,隻是踐踏自己真心不正是慕雲昭麼?
慕雲昭沒想到自己的擔憂會換來她這番說辭,“究竟怎麼回事?本王不過是看你遲遲未歸,前來尋你罷了。”
“王爺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前來西涼軍營,難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左卿嗤笑道。
“外麵除了看守你的士兵外,確實再無一人……”話還沒說完,慕雲昭便止住了,白淩這麼快就出手了麼?而且完全沒動用一早就安排下的那些人,直接利用了左卿。
左卿看著慕雲昭止住了話語,心底越來越冷,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原來昨天你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迷惑我,今天又用線路圖來讓我死心塌地為你辦事,果然皇家之人就是這樣算計他人的麼?”
“白淩何時變了計劃,本王全然不知,雖不敢說從未算計過他人,隻是這番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慕雲昭也不知道為何不想讓左卿誤解自己,隻想將那些想法從她腦中驅逐出去。
“王爺不必多說,所幸此事也算解決了,隻希望我這般用性命替你辦事的行為可以讓王爺信守承諾,回淩風城之後可以幫我調查那條項鏈的線索。”左卿突然放軟了話語,剛才因為看到慕雲昭的臉,一時被心底那股怨懟控製了理智,才會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聽到慕雲昭的解釋也醒悟過來,畢竟在這裏隻能求助於他,這些也隻能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