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凜離開淩風城也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裏,左卿白日裏留在上善門同陸影學習內功心法,夜裏便回到陸小英所在的小院歇息。這樣往返幾趟,也將淩風城內的線路摸索了個大概,而上善門所處的位置在城南方向,這邊也算是淩風城裏較為偏僻的地方,這種不太喧鬧的地方正適合左卿安心的練就內力。
幾天下來,左卿已將心法的口訣記得滾瓜爛熟,也在陸影的指導下,學會了怎樣運用這些口訣,現在似乎都能從丹田處感受到一絲內力的波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左卿還是頗具信心,將這些學會了,也代表著能完好地活著回去又多了一個籌碼。
此時的左卿正以手撐著下頜,反複查看著手中這條她所熟知的項鏈。這幾天按照心法的口訣練習時,項鏈根本就沒有像元凜說的那樣能給她助力,她不禁開始覺得這條項鏈或許真的什麼作用都沒有,自己會跨越時空到這個世界來,也許還有另外的原因,不該隻把注意力放在項鏈上。
左卿將項鏈收起來,開始回想著元凜走前說過的關於上善門的秘密。她隱約感覺元凜說的那些信息裏,關於上善門在破陣嶺的事,有些東西被她忽略了,應該重新梳理一番。
她在樹蔭下陷入了沉思,連出現在身側的腳步聲都恍若未覺,直到陸影那大聲的呼喚聲出現在耳邊,她才猛地向前一傾,將思緒收回。
“師兄,出了什麼事?”左卿的神色還有些木然,似乎並未將全部的心神收回,看向陸影的眼神也有些恍惚。
“你想什麼想得這樣出神?我喊了你好幾聲都沒應。”陸影在左卿對麵坐下,麵帶疑惑地看著她。
“我剛才……”左卿一開口,原本一片混沌的心境陡然開闊起來,所有的疑點好像拚湊到一起,她的心隨著這些疑點的聚集開始狂跳起來。
陸影心底的疑惑更盛,“剛才怎麼了?”見左卿又陷入了沉思,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入神呢?”
左卿這才發覺現在已經不適合想這些了,隻有將那些想法暗暗壓下,穩了穩心神回著陸影的話:“沒別的事,就是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練出一絲內力來,這個還挺有難度。”
“你一直在想這個?”陸影試探性地問著,見左卿重重地點頭,也不再多加詢問,咧著嘴笑道:“想要練就內力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況且你學得也很快,這些拗口的口訣你才花兩天功夫就記熟,這可比我當初厲害多了,想必要練出內力也不會太久。”
“隻是背下了口訣,運用卻沒有進展。”左卿苦惱地說著,顯得很是為這事所困擾。
“好了、好了,這事可急不得。”陸影起身輕敲了一下左卿的頭,“就算是心急想練功,也要吃飽了再練。這些天你都是悶在屋子裏,我帶你出去吃點,也好放鬆放鬆。”
左卿沒想到陸影還能有這樣細膩的心思,捂著頭嘟嚷道:“那就聽師兄的,不過到了外麵可不能叫我師妹,得叫師弟。”
陸影很無奈地看著麵前身著男子衣物的左卿,不知道她怎麼堅持要求要這樣的裝束,不過還是很配合地說道:“行,外出就喊你師弟。”
“那師兄帶路吧。”左卿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陸影身側,隨他一同走出這座府邸。
沉默地走在陸影身側時,剛才那另心頭都不住顫抖的想法又出現在左卿腦中。她低垂著頭,手指緊緊地抓著身側的衣袍,那種似乎臨近真相的感覺讓她心驚,卻又知道現在沒法立刻去查探出來,隻能在腦中不住的想著。
十五年前的上善門處於破陣嶺,那時一眾門人弟子還消失在破陣嶺。而她到這個世界來,首先落腳的地方便是破陣嶺,她在心底不禁大膽地揣測著,那些人是不是像她一樣,以破陣嶺為媒介,同樣跨越了時空,才會莫名地消失。還有一件早被她所遺忘的事也浮在腦海裏,那時在晴晝湖底看到的,會不會與這些事也有著聯係。
此刻左卿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再去破陣嶺探個究竟的衝動,但事實又不容許她這樣做,即使她現在肩上的傷不足為懼,可以現在自己的能力來說,一個人想去破陣嶺查探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隻能等元凜從破陣嶺歸來後,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線索,才能再做打算,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也隻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