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有悔恨(1 / 2)

左卿這句問話同樣驚醒了自己,她太過相信管然的話了,卻沒發現這顯而易見的問題,她不禁對管然之前所說帶了一絲懷疑。

可管然臉上沒有任何慌張的神情,隻是淡然地笑道:“雖說我並不是十分清楚我遭毒手的具體原因,可心裏多少有些了然,而王妃所知道的,想必不僅僅關於我的身份吧。”

管然的話裏有話,顯然他連左卿知道些什麼事都了然,難道他隱瞞身份留在王府是因為背後那人?

既然管然心裏如同明鏡似的,左卿說話也不遮遮掩掩了,她徑直道:“靈珊的爹是不是同你爹一樣,是嘉德太子生前的部下?”

“王妃果真聰慧。”管然讚賞道,不過這樣的讚賞卻沒讓左卿覺得高興,聞言她還皺了皺眉。

“既然是嘉德太子生前的部下,那為何會選擇隱瞞身份留在王府?而且王爺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吧!”左卿肯定地說著,她不明白既然是慕雲昭父親的部下,為何還會選擇瞞著慕雲昭。而且現在他們也身處王府,隱瞞的目的又是什麼?

管然聽見左卿的問話,如同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般,竟然不可遏製地笑了起來,甚至還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疼痛折磨得他片刻出不了聲。

“王妃還沒將事情弄清楚便能上前來問話,我當真是佩服。”管然趴在床上好一會才喘過氣來,剛才那般笑仿佛好去了他不少氣力一般。

左卿聽出了管然話語中那明顯的嘲諷之意,同樣也被管然的話噎得半晌沒出聲。管然說的確實沒錯,她在什麼都沒弄清的情況下便去追問那些事,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便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妄自對慕雲昭說他父親的事。

這般一想,左卿的情緒便低落下來,她腳步有些不穩向後退了幾步,觸碰到身後的圓凳便順勢坐下。

管然雖說不知左卿究竟想到了什麼事,卻也明白是自己的話刺激到她了,這才如同緩和氣氛般說道:“王妃先前不是說讓我按照自己的意願說麼,若是王妃覺得我這般說話讓您不太高興,我會收斂一點。”

“不必了,你繼續說吧,你說的並沒有錯,我確實什麼事都不知道。”左卿苦笑著道,她一直覺得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一直拒絕去想她和慕雲昭成親的事,那些事一直都被她逃避。

她所見所知都隻是片麵的,可是她卻認為這就是全部。心底一連串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便自己給冠以解釋,殊不知這些認知都是錯的。

“或許你要取笑我了,我好歹也身為王爺的妻子,可是關於王爺的事不僅一無所知,還對他諸多誤解,我……”左卿沒法繼續說下去,隻要想到那日慕雲昭臉上瞬間僵住的神情,她的心便宛若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住,漾開的疼痛甚至擴散到了四肢,讓她險些坐立不穩。

“想必王妃也是被蒙在鼓裏的吧,卻無從得知真相。”管然此時的態度陡然轉換,說著如同安撫左卿的話,這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你不必這樣說,我都明白的。”左卿歎了口氣,她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籠罩的夜色,轉頭道:“時辰也不早了,你身上還帶著傷,早些歇息吧,我還仰仗你快些好起來。”

管然對左卿那帶著關切的話語沒有任何回應,左卿也不在意,隻是起身往門外走。

可在左卿剛邁出房門時,管然又在她身後說道:“今日若不是王妃度內力給我,我這條命怕是不保了。”

左卿不明白管然突然說起這件事是為何,卻也因為他的話而保持著一隻腳邁過門檻的姿勢。

管然會察覺到她度的內力這根本不奇怪,當時隻有她在場,她也並不擔心管然知道她有內力這件事,說起來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停下腳步,好像她知道管然肯定還有話要說一般。

“雖說我知道王妃救我帶著目的,可折損內力這種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坐到的,我也隻是想表明自己的忠心而已。向王妃交代身份以及告知王爺那些不為人知的事,這是我對王妃表明真心的第一件事。”

管然的話在耳邊忽遠忽近,左卿有些奇怪自己聽著他那些話竟然沒有任何波動。關於度給他內力是折損自己內力這件事她不清楚,不過就算知道會折損自己的內力,當時那樣的情況,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左卿背對著管然始終沒有轉身,她頓了頓才道:“你早些歇息,夜裏我還是讓靈珊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