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的距離(1 / 2)

慕千陵沒料到左卿會反問他,他神情微怔,片刻後才道:“我來此是找雲昭的。”

聽到慕千陵這客氣疏遠的回答,左卿有些懊惱,似乎耿耿於懷的隻有她一人而已,而且慕千陵方才還救了她,這樣的態度實在太過無禮了,這與剛才白燁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那還真是與太子殿下順路了,我來此也是找王爺的,不過王爺已經去了破陣嶺,太子殿下要一同前去麼?”左卿的話剛說出口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了,她剛才不是還考慮該怎麼跟慕雲昭解釋麼,此時還邀請慕千陵同路,這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麼?

可話已說出口,讓左卿收回時沒可能了,而且慕千陵竟然還一口應下,就算這話是左卿先開口說出來的,也讓她震驚不已。

一直以來慕千陵對她的態度可以算是厭惡的,今日他的言行還真是徹底顛覆了,這讓左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察覺到左卿打量的目光,慕千陵當即便錯開目光,語氣頗為不自在道:“白燁先一步走了,我想他必定是去見雲昭了,我們也即刻出發吧。”

左卿還沉浸在慕千陵這明顯的態度轉換中,對他為何會知道白燁名字的問題就沒深入去想,而此時聽到慕千陵的打算跟自己的正好相同,自然連聲應下。

原本左卿和管然來馬廄就是想離開,此時也不過是多了慕千陵一人而已。三人從馬廄中牽了馬,一同策馬往城外走。

一路上,左卿都不時地打量著慕千陵,她倒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他今日的言行跟之前的察覺實在太大了些。卻不知她這樣的行為引得慕千陵極為不自在,他無法避開左卿的目光,也不知怎麼開口,隻能任由左卿那毫不避諱的打量。

後來連管然都看不下去了,才策馬走在左卿身旁,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才算是緩解了慕千陵的尷尬。

管然透過左卿看著慕千陵的神情,不覺有些好笑。嘉德太子還在世的時候,倒是經常見到現在這位太子爺,隻是沒想到如今竟然還同年幼時一樣靦腆,也不知在那樣的皇宮中是怎麼生存下去的。

管然在心中默默搖了搖頭,如今在王府從來沒見到過慕千陵,想來他跟王爺之間因為那件事多少還是產生了隔閡吧,這樣看來,今日的事情還真是不知是福還是禍了。

“你不是還在問我話麼?怎麼自己倒走神了?”左卿略帶不滿地說著。

管然也有些懊惱,竟想起了以往的事,還在左卿麵前走神了。當他再想繼續同左卿說些什麼的時候,左卿已別過眼,一副不想再同他說話的模樣。

而不再跟管然說話後,左卿又不時地看向慕千陵,管然瞧見慕千陵的臉上又開始出現不自在地神情,心中不由歎道:“太子殿下,我可隻能幫你到這了。”

三人馬不停蹄地趕路,隨後左卿也沒閑心去猜測慕千陵這樣的舉動是為何了,心中又開始思量到了破陣嶺該怎麼對慕雲昭說起。她還不知道白燁究竟會對他說什麼,而且也不知道慕千陵隨行會不會讓事情更棘手。

三人各懷心事地趕路,一路無話。直至暮色四沉,天色不再適合趕路,三人才決定找個地方落腳,歇息一晚再走。

在荒郊之中稍顯寂寥的驛站,左卿看著那殘舊的殘舊旗幟,這才發覺竟是之前同慕雲昭一起從破陣嶺去淩風城時落腳的驛站,也是遇上元凜的地方。

左卿牽著馬匹站在驛站前,再次身臨此處,思緒紛雜。許是想到最後見到元凜時,他所說的那些話,對上此情此景,給她的感觸更深。

“王妃?”管然見左卿站在門前,也不將馬匹牽到馬廄去,還以為是她嫌棄這裏的環境,還安撫著她說道:“今日先將就一晚,畢竟在這荒郊中能有驛站已是不錯了……”

不過管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左卿製止了,她隨手將馬匹交給管然,道:“我先進去看看。”

這下不僅是管然,連慕千陵都滿是不解地看著左卿,不知她怎麼突然這般模樣,不過慕千陵時覺得隻要不再像之前那般瞧著他,不管怎樣都好。

其實左卿先一步進來看看的想法也隻是因為之前的教訓,剛才管然的話提醒了她。在這荒郊中就這一家驛站,白燁也是趕往破陣嶺,若是又碰上,白日裏還好說,入夜後可真是不放心。

不過事實證明左卿還是顧慮太多了,她在大廳中環視一周也沒見到白燁的身影,隻是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仍是想著會不會已經住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