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出現沒有任何聲響,而且竟然沒能讓慕雲昭察覺到任何動靜,這人的身手,顯然不是常人所有。
慕雲昭將左卿拉到身後,而那些隨從也同樣舉著火把,神情謹慎的看著來人。
誰知那人唇角微勾,笑道:“我來此可是幫你們打開這扇門的,為何要這般防備?”
麵前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這聲音卻讓左卿覺得如此熟悉。她記得自己在這裏從來沒見過這人,而且這道聲音在自己的記憶中似乎也十分遙遠了,並不是在這個世界聽到的,而是在自己原來的世界。
這是怎麼回事?她究竟在哪裏聽過這道聲音,怎麼完全沒有印象了。
左卿撫著頭,極力的回憶著,卻沒有半點收獲。
再次抬眼,打量著不遠處站立的人,一襲灰色的衣袍,有著出塵的氣質,單是這樣看不出實際年齡,隻覺是在三十左右。
這樣年紀的人,她曾見過麼?
而且他的氣息也讓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可是卻又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另外一條項鏈在你手中?”慕雲昭這話雖說是問著那人,卻也帶著一絲篤定。
那人笑了笑,沒再說話,目光卻是緊鎖在左卿身上。
慕雲昭察覺到那人的目光,稍稍側身將左卿擋住。他現在還不能分辨出來人的目的,保持警惕是不會有錯的。
“你是言闕!”左卿猛地抬起頭來,她總算是知道那讓她覺得熟悉的氣息是為何了,同是上善門的人,就算言闕已經拋棄了上善門,所練的功法肯定也跟上善門不同,可本質性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而且這樣一來,他手中有另外一條項鏈的事也就能說得通了。剛才還在琢磨另外一條項鏈究竟在哪裏,卻沒想到就這樣送到了麵前。
“師兄收的徒弟,果然是獨具慧眼。”言闕的語氣帶著讚許,卻完全沒讓左卿覺得榮幸。
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上善門的人,更知道元凜是她師父。而且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會稱呼元凜為師兄。
“我倒是沒想到早已拋棄上善門的人,竟然還會尊稱師父一聲‘師兄’。”左卿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要不是因為言闕,上善門那樣的慘案不會發生,也不會讓慕雲昭家破人亡。
左卿剛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慕雲昭便僵在了原地,這個人就是那暗影閣的創始人麼?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麼?
一襲隨處可見的灰袍,一張不太出眾的臉,隻是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罷了。除此之外,就算讓他在外遇見這個人,也不可能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這人身上不帶任何殺氣,完全不像是床下那樣組織的人。
“師侄,被拋棄的人並不是上善門,而是我才對。”言闕輕笑著指責著左卿,還如同證實一般,道:“你看,我若不是一直惦記著師門,又怎會知道你?又怎會堅守著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果然是上善門原先在破陣嶺的師門麼,這樣一來,她所有的猜測其實根本沒錯。隻是現在他出現的原因……
“其實你也想借用我手中的項鏈進到這扇門裏去?裏麵有什麼東西?”左卿現在倒不急於將門打開,她看了看雙方的情況,言闕此時隻有一人,可這邊不僅有她和慕雲昭,還有這些隨從。
雖說對於言闕的身手,她不算太了解,可隻是這樣看著,他們應該還是比較有勝算的。
“這裏麵的東西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但是我確實需要你。”言闕也不隱瞞,似乎覺得根本沒必要隱瞞,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中一般。
言闕的話語讓左卿心底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她正想說些什麼時,麵前的慕雲昭卻先一步開口了:“跟慕紹延勾結的人就是你?”
他的話說的有些突兀,卻沒有讓言闕變臉,反倒是挑了挑眉,這下才將目光轉到慕雲昭身上,仔細打量著他。
隨後才恍然道:“原來是你。”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直接印證了慕雲昭心底的想法,果然一切都與左卿說的沒有絲毫差別,十二年前太子府的慘案,就是此人所為。
“你不過是江湖中人,為何要插手皇家的事?”慕雲昭知道這樣的問題問出口隻會讓別人覺得可笑,可是一直縈繞他多年的噩夢,就這樣擺在眼前,他已然管不了那麼多了。
言闕輕笑出了聲,他玩味的看著慕雲昭,道:“原來你就是那漏網之魚,你能存活到現在,還真是一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