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闕臉上仍是帶著輕蔑的笑意,他看了慕雲昭一眼,隨即走到圓台附近,從手中拿出兩條項鏈。
那是原本嵌在山洞的那扇門旁的石柱裏,用來打開大門的項鏈。不知何時被言闕取了下來,此時竟又拿了出來。
“已經到了這裏,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你們了,你所說的藥丸其實我也並不懼怕,隻要到了這裏,一切事情都能解決了。”言闕此時帶著一絲癲狂,他的雙手撐在圓台上,緊盯著圓台上的物件。
左卿想上前去看看那圓台上究竟有著什麼,可慕雲昭卻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讓她上前。
“我想知道那裏是不是真的有可以讓我回去的東西。”左卿轉過頭來,有些焦急的說著,到了這裏,她再也抑製不住那雀躍的心,似乎在下一刻,她就能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
慕雲昭的神情有些痛苦,他喃喃道:“難道你忘了剛才的話?難道你就願意將我一人留在這裏?”
原本慕雲昭是不打算說出這些話的,可是現在得知麵前的女子可能即將離自己遠去,他便不想鬆手。
“我……”左卿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法說出,剛才慕雲昭那生命垂危的樣子,確實讓她誠實麵對了自己的心。
可是現在回去的選擇擺在她麵前,她卻不由自主選擇了後者。
世上沒有兩全的事情,若是要留在慕雲昭身邊,就必須舍棄親人。要是想回到親人身邊,就必須舍棄慕雲昭。
這樣的抉擇對於左卿來說也十分痛苦,她並不想做出決定,因為不管是什麼決定都會讓她痛苦。
“這裏可不是讓你們重現溫情的地方。”言闕緊抓著手中的項鏈,他看向兩人的目光已然帶上殺意。
知道他因為慕雲昭給他塞下的藥丸,根本無法動用內力,左卿心中也沒有懼怕的神情。
“你究竟想做什麼?”慕雲昭仍是握著左卿的手,生怕她在自己稍不注意的情況下,便離自己遠去了。
言闕大笑出聲,到了這裏,他根本沒必要再隱藏自己的心思。十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刻,一直被他找尋的東西已經到了他手上,他還有何畏懼?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刻的到來,既然你們也在,那就讓你們來見證這個時刻。”言闕的語氣有些癲狂,難忍那股喜悅。
“我父皇跟你究竟有什麼勾結?”石室外傳來的聲音將三人的注意都吸引過去,而被打斷了手中事情的言闕,更是怒目直視門外那微喘著氣的男子。
一襲白袍,如玉的臉,帶著些許疲憊,此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不是多日來找尋的慕千陵又是誰?
他怎麼會在這裏?這些天他都跑到哪裏去了?
種種疑問出現在左卿心頭,可是現在卻無法問出口,她隻是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個身影,眼看著他走到身前來。
“雲昭。”慕千陵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已然帶上了一絲哽咽,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在這聲呼喚後湮沒。
他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情,在墜入斷崖的這幾日,他在這裏見到了太多的事情。從那時左卿在山洞前對燕逸飛說出那樣的話之後,他便一直留在這裏,知道了那些不忍揭開的過去,他的父親的所作所為。
雖說之前有過這樣的認知,所以一直以來才會對慕雲昭帶著愧疚的心思,可是當真正知道那些事之後,他才發現僅是愧疚根本無濟於事,這一切都是他父親虧欠他的。
“你沒事就好。”慕雲昭盯著慕千陵,最終隻是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一切的根源,自然也知道慕千陵與這件事無關,他不會那樣不分事理,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他身上。
而此時他自然知道慕千陵想對他說什麼,許是為了讓他寬心,所以才說出了這句話。
身側的左卿捏了捏他的手心,似乎在給他鼓勵,他也回握了她。
慕雲昭的這聲話語,頓時讓慕千陵無地自容。
他是有多不長眼,所以才會看錯他的心思,還真的聽信了他的話語,將他所做的一切都誤解。可是現在悔恨已晚,而目前的狀況,他應該幫上忙。
他的目光轉到站立在圓台前的男子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身上而起,若不是因為他,父皇也不會……
“你究竟用什麼手段迷糊了我父皇,讓他會與你狼狽為奸?”慕千陵心底似乎還在拒絕相信這些事都是他父親一手導致的,所以才會對言闕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