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然後又搖頭,說:那天,我聽說你回來了。於是,我從上海跑回來看你。可是,在這裏,我看到你把戒指埋掉……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要了。
我也以為我不要了。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著她,我說,卿卿,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她鼻翼翕動,半晌,說:若初,我也是!
我低頭,親吻她冰冷的唇。潮濕的溫暖的舌,相互糾纏。這個幻覺一般的場景,在10年前,我做了一夜又一夜。今天,卻真的在這裏上演。我不知道卿卿是不是也做了一遍又一遍。這條路,是我們愛情的開始。我想我們要在這裏永遠永遠安定地生活下去。
我牽過卿卿的手,突然觸摸到那一枚指環。原來在她這裏!我要脫卸下來,套在自己的指間。卿卿笑,從口袋裏掏出另一枚,套在我的中指上。
她說:10年前,我就買了兩個。我問老板哪個是男戒哪個是女戒。老板說他們店裏不分男女戒。後來,有人告訴我那個老板是lesbian。
說完,她狡黠地一笑。
你那時候,就知道lesbian的存在?我有受騙的感覺,大喊委屈: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呢,害得我每次見你都小心翼翼。
她笑,說:誰叫你自己那麼傻!你,那時候真可愛啊。每次看見你,我都那麼開心。但是,又心痛。我們,那時候都是乖孩子啊!
現在的我們,依然是美好啊!我伸手拽住她的手指,緊緊地不放開。我生怕她說現在多麼不好,所以,我要牢牢地拽住她,不輕易地放手。
她,還是淡淡地一笑,然後把我的手反扣在手心,拉著我慢慢地往回走。她,望著遠方,說:若初,我起先並不相信緣分。但是,反反複複,反反複複,走到這裏,我不得不去相信命中注定。我已經逃了10年了,而你一個人追逐了10年。你太累,我也太累。我們都停下來休息一下吧,不去想以後到底會怎樣。
我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卿卿,我向你屈服,而你終於向命運妥協!
我想把卿卿帶回家去,但是她不同意。她說她想和我安靜地待一陣子,才去見家人。於是,她把我帶到她住的地方。她,並沒有住在自己家的別墅裏,而是租了一個單身公寓。她,還告訴我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休閑書吧裏,做管理員。
她說:我看了很多很多書,包括曾若初的《人生若隻如初見》。
我笑,說:看樣子,你真的讀了不少的書,連這樣濟濟無名的人書都讀了!
她笑,然後說:我很喜歡。
我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就告訴她我要把我和她的故事寫下來。
她看著我,嬌嗔說:那別人不是要恨死我了。我,那麼……那麼……不好!
我摟住她,臉緊緊地貼著她,輕聲說:你,永遠是最好的。
可是,人家會問為什麼你那麼愛她?她狡黠地說。
我也打趣說:那肯定是因為上帝要懲罰我!
你怎麼那麼壞!她要掙脫。我就抱得更緊,說:10年前10月25日,上帝在我身上中下魔咒:懲罰你一輩子愛她,嗬護她;懲罰你為她生,也為她死。
不!她眼睛突然潮濕,說:我不要你為我而死。我要你為了我而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點頭答應。
那一夜,我就沒有離開。從此以後,也不要離開。
在愛情的麵前,我真的很自私。若曦和可人在元旦假期結束後,就回上海了。而我則把媽媽一個人扔在了家裏,然後拿走了衣服和電腦,我說我要開始創作。直到媽媽在一個星期後離開,我才陪她吃了兩頓午飯。而等媽媽一走,我白天就泡在卿卿的書吧裏寫文章,晚上就和卿卿粘在一起看電視、聊天。
她也很調皮,會偷偷地打開我的電腦,然後看我到底寫了什麼,還會偷偷地幫我改幾句。有時候,我很怕她看了裏麵關於我和黃小書,關於我和RAN的細節,她會不高興。但是,她沒有。是真的沒有。她,就是這樣。從來,不會為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而質問我。她說她確定她是我這輩子最愛最難忘的女人。因此,她不會妒忌。相反,她很內疚。如果她可以早一點妥協,那麼就沒有這麼多人受傷害。
我告訴她這些,都是我們避不開的劫難。如果我們沒有嚐試逃避,就選擇妥協,我們還會不甘心。隻有曆盡總總抗爭,還是失敗。我們才會相信有些劫難,我們怎麼逃都逃不了。
這個時候,她會握著我的手說讓我們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