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時走出好遠後,又忍不住轉頭朝徐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感覺這人有問題。
又暗暗搖了搖頭,自己一大堆事,實在無暇關心別人。陽光斑駁的灑在男人的臉上,他頹廢至極的斜靠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
突兀的鈴聲響起,暫時打破這種搖搖欲墜的平靜。
過了好久,一隻白皙得過分的手才接起電話,他“喂”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忍不住,咳嗽出聲。
“小州,你怎麼才接電話,你爸今天又住院了,我們現在在醫院呢,你要有時間回來一趟吧,你不是說你在學校裏有兼職嗎,錢還剩多少?你爸的醫藥費家裏可是拿不出一分的……”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徐州城坐直了身體,拳頭捏得咯咯響,他不耐煩的打斷電話中女人,
“我喊你一聲媽,是看在這麼多年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的份上,就不代表你真成我媽來支使我,家裏沒錢?嗬,你每天賭錢的時候有,這個時候就沒有了?”
女人喏喏,
“這……這不是剛輸光嗎?再說那也是你爸,拿不拿隨便你。”
“而且,你爸輸的比我多多了,這次喝酒又住院,能怪我嗎?”
久久的沉默,女人在那頭看了看,電話還在通話中,沒掛斷,她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小州你還在嗎?你也別怪我們,當初讓你別去讀書了,你不信,如果你早早找個工作,現在何必到拿不出錢來的地步,我說……”
“我知道了。”
說完掛了電話。
他還是在塵埃裏啊,盡管他逃脫了那個鳥籠,來到華麗聖潔的地方,依然扯不開斬不斷的絲線。
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旁邊看著他的笑話,詆毀他,看不起他。
哪怕像那個清冷卓絕,卻對待每個人都一樣的人?
她看不起他嗎?
因為有這樣的出身。
徐州城徹底陷入了魔怔,腦中過眼煙雲的掃過從出生到那個家庭到現在的事。
一會兒是沈延嘲諷的笑意,他說:“跟他競爭?你憑什麼。”
一會是惜時跟人淡笑風聲,可是下一秒見到他後立馬冷眼相對。
他腦中亂哄哄的,眼中一時閃過狠厲,又痛苦,又無助。
過了好半天,他才似恢複正常般,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一股子豁出去的姿態,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喂,成哥嗎,上次你說的事……”
他閉了閉眼,
“我答應跟你做。”
……室內裝飾高檔的台球室裏,張凡手握著一杯紅酒,看著專心致誌打台球的某人,輕輕抿了口紅酒,往旁邊的椅子坐下,這才有些戲謔又有點奇怪的開口,
“你怎麼突然跑去競選男主持了,這個東西,你想要,不是說一聲的事嗎?”
沈延彎下腰,眼睛瞄準,動作標準的發出一球,
“想要徹底斷了某些人的一些……不切實際的念想。”
張凡挑挑眉,
“話說對那女的來真的?”
沈延直起腰,淡淡瞟了眼張凡,
“規矩!以後注意稱呼。”
張凡差異了,
“喲,難得哦沈大公子,不過你對人家真意,未必會得到同樣的感情,別到時候憋氣,跟你說個不太美好的事,你聽不聽?”
張凡來了興趣,放下酒杯,灼灼的目光盯著沈延。
沈延不在意的重新拾起球杆。
“嘿,你真不關心。”
張凡不死心,他覺得今天一定要看一看這人變臉。
沈延理都沒理他。
“我今天在第三食堂,看到一個姑娘正言笑晏晏的跟我們係的男神陸亦白吃飯哦!”
如果惜時在這裏,就會發現,張凡是食堂遇到的那三個人中,至始至終沒講過話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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