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伸手過去抓住惜時的手,纖細修長的手此時入了寒般的冰冷,再看臉色,也是白得嚇人,她沒先急著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一把將人摟住,低聲安慰,
“沒事沒事,別慌,有我們呢,別著急。”
沈千之眉頭一皺,臉上已經隱隱有了怒意,多少浮現了點當年的樣子。
“放肆,這些人膽子肥得敢動到我頭上來了。”
沈千之氣呼呼的把茶杯放下去,沈老爺子忘了人家根本沒動他,人家動的是個柔弱的女大學生,隻不過碰到了他的胡須而已。
惜時撿起地上的手機,電話裏的人說不要告訴別人是不可能了,現在在座的幾人都聽到了,那現在就得想另外一種辦法,她不能拖累這些人,盡管他們不會放著自己不管,但這趟渾水不該把不想幹的人拉進來。
“爺爺,這事,我自己……”
沈千之一擺手打斷了惜時的話,
“別說你自己能解決的話,還當我是個爺爺就聽我的,這事,我還管定了。”
“阿時不用著急,我們有辦法幫助你的。”
他們沈家,豈是別人能隨便動的。
“小玲,聯係你齊叔,讓他來我這一趟。”沈千之不等惜時說拒絕還是同意,直接下達了命令。
“等等……”
沈玲拿手機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看向楊越。
楊越示意沈玲把手機放下,然後轉頭看著沈千之,一笑,
“大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這s市的地下,還沒有哪一個地方是我楊越管不了的。”
沈千之恍然,他倒是把這人給忘了。
權衡少許,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朝楊越點點頭,才對惜時說:“我倒忘了,有你楊爺爺在,這些破事根本擺不到台麵上來的,對你楊爺爺,要尊重,即使各人的職業不同,但性質是一樣的。”
惜時隻是幾句話之間就隱約明白了楊越的身份,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覺得有什麼自己不能接受的,暗黑的,光明的,在她的眼裏,都有各自存在的意義。
她感激的看了楊越一眼,神態之間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反而透著親切和認可,這讓楊越很是開心。
“那就拜托楊爺爺了。”
“哎,說什麼拜托不拜托,這不都是作為爺爺該做的嗎?”
事情在看似危險重重的情況下就這麼三言兩語給解決了,這樣的意外是惜時怎麼也沒想到的,在有沈延之前,她最好的隻有嚴紀,能為她著想,對她好,有了沈延後,多了一個人,而現在,她似乎被溫暖所包圍,一向冷硬的心,開始融化,一滴一滴,慢慢改變著心裏的格局,開始暖呼起來。
經過商討,幾人決定,一起去,反正有楊越坐鎮,他們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呢!晚間的“渡魂”人異常多,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華麗的外表下,被蛀蟲腐蝕著的內心早已讓這座銷金窟從裏到外慢慢變空,而臉上帶笑的人不會想到,今晚過後它或許會消失,或許會改變,或許依然慢慢腐蝕。
……
“成哥,人來了,進了大廳。”
成哥放下眼線的通知電話,示意身後的人前去把人領來。
等嘍囉開門出去後,他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瓶威士忌,取過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心情很好的一口吞下。
是該心情好,過幾個月,他能想辦法把李青虎從牢獄裏撈出來,李青虎這個人雖然偶爾有些衝動,但就各方麵來說還是一個很好使的人,到時候他把曾經得罪過他的丫頭送到他床上,作為出獄賀禮,他高興了,到時候就死心踏地的跟著自己幹了,那他的老大楊錳競爭下一個繼承人就多了一股勢力,楊老爺子老了,選一個繼承人也不遠了,楊錳和楊書的競爭,可不是就隻能競爭在勢力這塊上嗎?到時候自己的地位也能往上挪一挪。
成哥越想越高興,仿佛看到了揮斥方遒的未來。
不大一會,惜時就被帶到這個裝飾很好的包間裏,“渡魂”是成哥的產業,作為幕後老大,這裏可進行了不少非法交易。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顯得很輕鬆,他甚至讓手下的人放開對惜時的鉗製。
成哥手裏依然拿著酒杯,那液體轉了又轉,本是優雅的動作,配上那張疤痕顯露的臉,說不出的詭異和粗俗。
他好整以暇的在惜時對麵站定,
“惜時小姐,久仰大名哦!嘖嘖……果然是水做的女人,這小臉嫩得,你可比你那朋友好看多啦,難怪會讓人生出嫉妒來,一個人跑來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