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回到太守府,泅堰和崇華二人就改道出了城。兩人隱遁在夜色中,徑直穿過了層層疊疊的半月軍帳直接來到了羊闕帳前。
光從這些帳篷的排列就不難看出羊闕領軍的能力。最外圍的帳篷每個營帳之間都係有銅鈴,所有營帳每個間隔五米左右,這樣可以防止雲鸞偷襲火攻。真難得麵對瓏城這麼一丁點的兵力,羊闕還能如此謹慎。
羊闕的營帳圍在所有營帳的中央,此時透過帳中的火光,泅堰發現羊闕帳裏還正經端坐著不少武人,想必是在商量攻城的事。泅堰剛想走進去看個清楚,卻被崇華拉住了。
“他帶了幾個很強的巫師,這麼進去可能會被發現”崇華拉著泅堰繞到了營帳後麵的地方,哪裏離羊闕的位置最近可以聽到重點的東西。
“哦”雖然泅堰從未把半月的巫師真正放在眼裏,可既然崇華都這麼說了,他自然聽他的。羊闕的營帳不光是帳前有四個守衛,連營帳四周也還布有另外四個守衛。
泅堰和崇華隱著身形蹲在帳外,身邊就是站的筆挺的守衛,泅堰沒好氣的朝帳內的羊闕瞪了一眼,這人也太小心了,自己都已經藏在眾多士兵中間了,怎麼還這麼不放心。
“我出發前曾向陛下立下軍令狀,半月之內取雲鸞半壁江山,可這一個小小的瓏城,大半日沒打下來就算了,還損失我一兩千兵將。”帳內的羊闕語氣淩厲,坐在下首的幾個將軍各個垂著頭噤若寒蟬。
羊闕的狠厲就連一直待在冥界的泅堰都知道一二,凡是戰事,他從來不收降兵和俘虜,敵軍一旦失敗就會被全部斬殺。
“無論如何今夜也想想個對策,明日一舉破城!”羊闕大力的拍了一掌身邊的矮幾,怒聲說道。
“將軍,瓏城的城牆被淋了大量的油架不住雲梯,而城門又實在堅固,我軍苦撞兩個時辰,竟連個口子都沒有撞開呀!”帳中一個看起來較年長的副將開口說著。他是羊闕多年的副將,在眾人的麵前,羊闕還給他留有幾分顏麵所以沒有嗬斥他,要是別人早就一頓怒罵上身了。
羊闕皺著眉,“既然強攻艱難,就用計謀,難道真得等到王上派的巫師來幫我們攻城”半月近幾十年來朝廷與巫師各自為政,他不想在巫師麵前丟了麵子,何況將來回榮錦城也沒臉麵對半月國君呐!
“既然強攻不易,不如咱們燒城?”另一位副將憋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跟羊闕說起他的計劃。
“燒城?”羊闕眼中有些許動搖,這計謀好是好,可太過狠毒,一旦燒城,城中恐怕再無活物。
見羊闕沒有反駁他的意見,副將連忙接著說到:“正好城牆上有油,一旦燒起來,瓏城不攻可破。”
“一旦火燒瓏城勢必會在以後的戰事中引起雲鸞人瘋狂的反抗”他雖然不放過一切敵軍,可瓏城中畢竟還有許多百姓,將來半月奪了雲鸞,那那些百姓就是半月的子民了,完全不必趕盡殺絕。
“這,是下官思慮不周”副將連忙低頭請罪。
“無事”雖然現在不用,但要是瓏城久攻不下,也是個計策。“可還有別的方法?”見眾副將又沉默下來,羊闕隻好又開口問道。
一想到白天在瓏城外吃的虧,羊闕就氣不打一處來。戰前王上明明派遣許多探子探查過瓏城的情況,可是為什麼它那銅牆鐵壁般的城門城牆就沒有人探出來過呢?
帳內副將都無他法,沉默不語,帳外的泅堰蹲不住了。要是羊闕真的聽了那副將的建議用火箭射進城中引起城中大火,那瓏城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定會被火海燒毀殆盡。
“崇華,我們快回去想想辦法吧?”拉了拉崇華的鬥篷,泅堰緊張的對崇華用靈識說道。
“不急,我們先進去看看。”既然羊闕對巫師有成見,那他帳中就一定沒有巫師了,沒有巫師,他倆還用擔心什麼呢,都來了,不如去親眼看看羊闕的真麵目。
沒等泅堰反應過來,崇華拉著泅堰念動咒語穿過帳壁直接進去營帳中。二人進來後才真正看清帳中的情形,除了羊闕之外帳中還有其他六人,都是將軍打扮,應該都是羊闕的親信。
羊闕氣勢強大,二人進去後也沒走近眾人,隻是在角落裏悄悄看著羊闕。崇華不是沒在三生石上,在別人的記憶中看見過羊闕的長相,可那畢竟如同幻境一般,比不上親眼所見的感覺。
“竟然看起來才三十來歲,我還以為是為老將呢”泅堰看了看羊闕的長相後用靈識小聲同崇華嘀咕著。在他說完以後,剛一抬頭再看羊闕時,羊闕的目光突然移了過來,正對上泅堰的目光,銳利的目光似刀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