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聲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鍾青荷一臉驚恐的看著聲音的主人,淚水瞬間就流了下來,顫巍巍的跪了下去,“女兒……女兒見……見過……見過父親……父親,父親怎麼……怎麼這個時辰過……過來了。”
“怎麼?為父何時過來要你這個孽障允許嗎!”鍾子鴻的語氣很是不好,看著這屋內的一片狼藉,尤其是地上那盆月祀,胸中的怒火陡然上升,“誰給你的膽子,帶著這群婆子來這裏撒潑。”
“父親,請您聽女兒……女兒解釋。”鍾青荷跪在地上匍匐著身體,極力的想解釋這裏發生的一切。
鍾璃不動聲色的走出來,“女兒給父親請安,父親安好。”她神色坦然,臉上掛著一絲哀怨和搵怒,“女兒時才見母親留下的月祀被那婆子給砸了,一時氣憤失手把她那隻手掌給斷了,還請父親責罰。”
“璃兒,此事你不必自責。傷勢才好,不要跪著了,快起來到為父身邊坐著。”鍾子鴻安慰著她,又命她的貼身丫鬟前來,吩咐她要好生照顧鍾璃。
鍾子鴻喚來了自己的副將,“來人!將這些惹是生非的婆子關押下去,稍候發落!”
“是!”
一身甲胄的副將,帶著人把哭哭啼啼的婆子們拖了出去。那些婆子一個個呼天搶地的叫嚷著,“嫡小姐,青荷小姐救老奴,嫡小姐老奴可是聽命於你,才砸了鍾璃閨房的……”各種呼喊聲充斥著整個昕雪院。
她們不叫還好,這一叫嚷讓鄭誌紅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環視屋內看到八仙桌上擱著的一柄三尺青鋒,衝了過去拿起劍就要砍向跪在地上的鍾青荷。
“父親!”鍾璃恰到好處的開口,阻止了鍾子鴻的動作,“父親要動手,請不要汙了這昕雪院,這裏是唯一能給母親清淨的地方了。”
淡淡的一句‘這裏是唯一能給母親清淨的地方’重重的打在了鍾子鴻的心房,他不敢去想,他出征以來天雪和自己的璃兒,過的是什麼日子,尤其是在天雪病重直到離世後的情景。他雙目赤紅,垂眼看著手中的青鋒劍,突然攥緊生怕手中的劍會消失一般。
“璃兒,你說得對,不該玷汙了這昕雪院。”他的語氣中透著自責,遲疑了一會兒,將手中的劍遞給了鍾璃,“這柄劍是你母親的,想必她教了你一些鳳家劍法,你先好好練著,等你兄長歸來後,讓他把全套劍法教給你。”
鍾璃平靜地接過青鋒劍,取出隨身的錦帕,仔細地擦拭著劍身上的血。
才躲過一劫的鍾青荷,不知死活地再次開口,“父親,女兒並未做錯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幾句話,就讓父親要了女兒的命!我與她同為父親的女兒,如今我也是嫡女,為什麼父親就如此偏向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