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雪院向來是不得首肯不可擅入,父親都要……”鍾璃話說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一臉笑意的看著林月。
林月頓時心頭一緊,忙不迭的解釋,“嫡小姐的意思……妾身……妾身明白,可……嫡小姐,妾身依然知錯,還請看在青荷她……”
說道此處,她眼睛上下一轉,改口道,“不……不是,應該是二小姐她……她終究是主子,和姨娘住在一起確實不妥,還請嫡小姐成全。”
林月順勢跪了下來,做出一副伏低求軟的姿態,儼然是一位出身低微的慈母,請求嫡出小姐寬厚,接納庶出小姐的樣子,更坐實了嫡小姐自認高貴,輕賤血親姐妹的名聲。
“姨娘這話豈不是為難我了?時才我的話未說出口,你這般說話,那就莫怪我說話難聽,父親來往昕雪院都需要通稟,更何況青荷登堂入室,進入昕雪院與我同住。”
“前些年你們擅自闖入,來去頗為自由,我已不去計較。現如今你這般要求,豈不是太過分了?”鍾璃聞言會意,自然不會讓其得逞,和她打起了太極,更擺出了聖諭。
林月的計謀被鍾璃幾句給堵了回去,隻能悻悻的說道,“妾身妄自菲薄了,請小姐莫要怪責,可二小姐總該有自己的住處,老爺既然已把家主令給了小姐,還請小姐為二小姐安排住處。”
鍾青荷此刻也安耐不住了,跪在了林氏的身邊,淒淒道,“母親不必為孩兒這樣求嫡小姐,同住確實為難嫡小姐了,女兒願意一直和母親同住,沒有自己的院落真的無妨。”說著兩母女抱頭痛哭了起來。
“二小姐,你不該跪妾身,更不該叫我母親,應稱我為姨娘。你的母親是已故的鳳夫人。”林月輕輕推開鍾青荷,淚流滿麵的勸說著她。
鍾青荷聽聞此言,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母親……”
林月見此,痛心疾首的勸說道,“二小姐莫要在這樣喚我,妾身受不起……,二小姐還是改口吧。”
“母……”鍾青荷顯得十分的為難,張了張口又哭了起來,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才輕聲喚道,“姨……姨娘,你起來……說話,不要這般……”說著她先行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起林月,拉著她回座。
這母女兩人一唱一和,弄得如同生離死別一般,當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可正堂的下人和守在外麵的護院卻不為所動,隻有那幾個林氏身邊的奴才在一旁悲悲切切的抽泣。
一直未曾開口的百裏軒,一臉笑容的開口道,“老夫本不該多管閑事,可嫡小姐身子尚未痊愈,且不可過於勞累。聽了林姨娘那麼久的話,別耽誤了要事,更不可耽誤服藥的時辰。”
“先生提醒的是,林姨娘也不要太過在意,雖說青荷住在你處不合適,可這麼多年住下來了,一時之間若騰挪地界,青荷也許會不習慣,還是住在芙蕖院比較妥當。”
“這芙蕖院便是她的院落,一切照舊等過些時日,父親回府後再議此事。”鍾璃順勢把這話茬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