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眼下雖頗為不安,可她平日功於心計,又是個心很毒辣的人,細細想了一番,便有了主意。
“這瓷瓶丟了也就丟了,大不了死咬不放,就說不知瓷瓶從何而來。不過,這錦盒必須要毀屍滅跡,不然這事必會被人咬住不放。”言語之中暗示著青荷要平息此事,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母親這是何意?”
“自然是燒了它了事,留著它或丟棄它都是禍害。”林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早已六神無主的鍾青荷,“如今已近晌午,小廚房想必已經起鍋,隻有把這錦盒丟進火鏜,才可人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這燙手的‘山芋’。”
“這……,院子裏的那幾個婆子,母親她們可信得過?”鍾青荷不免擔憂,現在院中的婆子丫頭能否信任,掙開了林月的手,將錦盒攥在手中,滿臉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林月得意的笑了起來,“這裏的婆子皆是我出嫁時帶過來的人,對我忠心不二,此事她們不會泄露分毫。你隨我一同去看看,她們今個準備了什麼吃食。”說著隨手收起桌上的錦盒,拉著鍾青荷出了屋子。
然,昕雪院中鍾璃由於有百裏軒的診治,已經醒轉過來,雖然這中毒是假的,可為了讓幕後黑手自行現身,她不得不繼續偽裝。
鍾璃悠悠地醒轉過來,見鍾子鴻在旁守著,而此刻窗外日頭已至正中,她費勁的支撐起身體,吃力的問道,“父親……已是正午,你……怎麼還在此?”
“璃兒,你終於醒了,嚇死為父了。”鍾子鴻聽到鍾璃的詢問,立刻上前按住要起身的鍾璃,“快躺下,不要亂動。百裏大夫說你身中奇毒,隻是暫時壓製住了毒性的蔓延。”言語間滿是心疼。
鍾璃疑惑的看著他,“中毒?女兒怎會中毒?”適時地問著。
“百裏大夫正在查找毒源,你放心這毒並非不可解。”鍾子鴻安慰著,可雙眼泛紅顯然是哭過,“你可知時才你嚇死為父了,若是你真出了事,我……”話說一半他頓時哽咽了起來。
為了不讓鍾璃發現端倪,立刻轉換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對了,時才大夫說等你醒了就把藥喝了,我怕涼了一直煨著,等等我這就去拿。不對,已經是晌午了,你一定餓了,咱們先喝些粥再喝藥。”
鍾璃看著他如此慌亂無措,心中泛起了一絲微小的漣漪,前世的記憶也瞬間湧到眼前,不免讓她唏噓。
那個曾經的鍾璃幼年時頗受他的憐愛,可自從鳳天雪過世後一切都變了。
如今能看到這樣的情景,鍾璃不知該慶幸還是悲哀,帶著憤恨而終,重生回到了未出嫁前,為了不重蹈覆轍,可以說是不不算計,處處防備。
不曾想幕後黑手沒有露頭,反而看到了自己這位常年征戰沙場的父親如此緊張的一麵。
“父親,女兒現在不餓,您先別忙。我有事要說,王妃還在府中嗎?”鍾璃有氣無力的說著,顯得很疲累虛弱。
翎王妃楚湘君本就是自己發妻的金蘭姐妹,如今愛女才醒轉過來便要見她,看來這是必定十分緊要,立刻喚來了杜鵑,為鍾璃稍作梳洗,自己去往燕息室請楚湘君前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