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次出殿後認識了眾同門,君柔的日子就不再像過去三年那麼無聊了。
然每日上午必然還是乖乖留在殿內,跟隨師父修習術法。君墨不愧為上仙,雖為親授,但他卻更注重徒兒的自我領悟能力。往往是點到即止。三年下來,君柔由剛開始對術法修習的懵懵懂懂,到現在已經可以自己參悟一些較為容易的新法。若是遇上了晦澀難懂之處,也隻要經君墨略一點撥,便幡然了悟。
而君墨本人,自然也是十分滿意的。雖然之前從未收過徒弟,但這三年與君柔朝夕相處下來,也覺得有個徒兒在身邊也不是什麼壞事。如今看著她由當初那個瘦弱不堪的棄兒,到現在活潑明朗的少年,忽然覺得自己過去幾百年的人生都不及這幾年來得有意義。
是的,活著的意義。
無論是仙魔大戰前那亙古恒久的生命還是如今這重生後的日子,若是沒有意義,那麼活得再長再久也沒什麼好歡喜的。
時間,於他而言,多得甚至已經沒了概念。
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冷冷清清地俯瞰這天下蒼生。他悲憫了千千萬萬的世人,可有誰悲憫過他?蒼生的責任,是他生生世世都無法擺脫的宿命。
想到這,目光不由微冷。
“師父。”君柔剛一轉頭,莫名地發現師父全身那冰冷的氣質竟似比平常更甚。
“嗯。”清冷的眸光漸漸回暖。
“師父,再過三日便是術法大賽了。”看著師父剛才的樣子,心上竟劃過一絲疼痛。走近師父身邊,拉起他的一隻手,依舊是冰涼的觸感。
微一歎氣。“師父會出殿去觀看嗎?”
整整三年了,除了偶爾四大長老有事會上來無極殿,君柔還從不曾見過師父下殿去。終日獨自一人修習。這樣的師父,會讓人心疼。
每每看到他孑然而立的背影,就讓人想到冰封千年的雪山,寂寥而荒蕪。
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徒兒期許的眼神時,生生轉了口,“阿柔很希望師父去?”
“是啊是啊,雖然阿柔這次不用參加術法大賽,可是還是很想去看,而且特別想和師父一起去看。”小小的腦袋拚命地點著,這次一定要讓師父出著無極殿,再悶下去會悶出病來的。
君墨哪知她所想,隻當是徒兒的小孩心性,那麼,去看一次倒也無妨。
“好。”淡淡的語氣,冷冷的神情,依舊是看不出悲喜,不過君柔早已習慣。於她而言,師父能答應下來就很好。
夜,黑得似能滴出墨來。無星無月,詭異得讓人害怕。
“說吧,約我出來有何事?”少年略微低沉暗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耐。
“沒想到你真的敢來。嗬嗬,慕容玥啊,我該佩服你的勇氣呢,還是該嘲笑一下你的輕率。可惜了這麼一副好皮囊,竟是個沒腦子的。”嬌媚酥柔的聲音帶著點異域的蠱惑。
“廢話少說,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花傾城,我勸你最好安分點,你以為這是在你玥狼國嗎?”少年的話語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