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柔環顧四周,發現所有的仙人都在把酒言歡,興致高昂地欣賞著歌舞,好不熱鬧。
可是,這樣的熱鬧好像都是屬於別人的,並不包括自己的師父。他就那樣,獨自品著酒,原本還有仙友欲上來搭話,但看到師父那拒人千裏的淡漠樣子,思忖再三,又轉向了別的仙友。
一個人那麼獨坐著,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心又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君柔很不想看到師父這個樣子。
他本是受盡愛戴的君墨上仙,為何卻總是這般孤獨清冷?
“師父。”君柔小聲喚道。
“嗯?”看到小徒弟的嘴角尚掛著一滴蟠桃汁水,君墨便提起袖子將其拭去,這樣一番動作做得自然而然,可不知道為何君柔竟紅了臉。
君墨卻隻當她是察覺了自己不雅,覺得難堪才這樣。可是君柔卻是沉溺在了師父這番隨意的動作裏。
纖塵不染的袍子上帶著師父慣有的翠竹清香,淡淡的,涼涼的。這個味道她聞了七年,卻依舊如此貪戀。
“師父,你的袍子髒了。”看到那白淨的袖口上沾染了桃漬,不免有些心疼。
“無妨。”隨即撚了一個淨身訣,一切又恢複白淨。
君柔不由暗罵自己愚鈍,是啊,髒了又有什麼關係,撚個訣就好了嘛。正當君柔暗自懊惱時,天帝開口了。
“眾仙家,此番瑤池仙會,除卻慶賀西王母生辰外,還有另一項要事。”
此時,眾仙人紛紛停下了手中杯盞,望向上座的天帝。君柔也開始偷偷打量起這個天帝來。方正嚴肅的臉上,不怒自威,一襲黃金色長袍襯得他也算豐神俊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威嗎?君柔暗暗想到。
“八百年前的仙魔一戰,雖重創魔界,但我仙界損失同樣不小。雖經百年恢複,實力有所提升,但終究不及往日。寡人聽說魔界之王羽刹至今沉睡不醒,魔界僅由四大護法坐守。如此良機,怎可錯過?若等那魔頭醒來,必將又是一場苦戰。因此,不如下手為強,奪得先機。”
“天帝英明,趁那魔頭不在,魔界四大護法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天帝,我等願不日帶兵出征魔界!”
“天帝,我等也願集合門下一眾弟子討伐魔界!”
“天帝……”
一時間,眾仙家紛紛向那上位者請願出征。
“可是乘人之危,有失我們仙家風範吧。”不知是誰小聲說道,卻立刻引來一片駁斥聲。
“同那魔界之人有何道義可講。”
“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
天帝見眾人群情激昂,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卻見殿下那抹絕塵的身影未曾有過表示。於是開口問道:“君墨上仙,以為如何?”
“全憑天帝做主。”君墨起身,對著上座道。
“好,那麼,寡人暫派四大天王領兵十萬,出征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