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城心裏的妒火猶如那暴雨中的翻湧的波濤,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堂堂一國公主,而且有著世間傾城的容顏,為何那個人卻從來不曾關注過她一眼。
這麼多年,一直努力著,卻也隻是當初在術法大賽上遠遠地一睹他的天人之姿。而為什麼那個長得不男不女的君柔,卻可以與他朝夕相處在無極殿?
那本該是她的!
淩厲的劍鋒帶著絲絲陰沉狠絕,一招一式都用盡了十足的力量,很快,周圍的草木皆毀,一片狼藉。
“我花傾城從不輸給任何人!隻有我不要的,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深夜的林間,花傾城暗恨的聲音如同鬼魅般久久回旋著。
修得仙身後的君柔在師父的指導下開始接觸起高級的水係術法。水乃萬物之源,既可包容萬物,也可抵擋萬物,其最高境界便是以柔克剛,化無形為有形。
然而君柔在研究數日之後,卻發現依舊不得其法。似乎到了一個瓶頸期,始終未能有所領悟。
這一日,君柔如往常一般,在大殿內修習,然多次練習失敗後,也不由得氣餒了。
“唉,明明是這樣子的呀,師父也說沒錯,可是為什麼不能成形呢?”
君柔頗為苦惱地看著自己指尖凝出的幾粒水珠,瞬間消散在空氣裏。
可是她那不服輸的性格又怎會承認是自己無能呢?重新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操練著早已熟記在心的咒法。
君柔的一切自然落在了早已靜立在門外的君墨眼裏。
雋秀的雙眉微微蹙起,略一思量後,轉身離去。
晚間,君柔垂頭喪氣地來到書房。
“師父,徒兒沒用,都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可是高級術法一點精進也沒有。”
君墨聞言,放下手中的書,矮幾上搖曳的燭光襯得他的麵容恍惚不清。
“不礙事,為師自有辦法。今晚你且早些歇息,明日隨為師出趟遠門。”
“出門?師父,我們要去哪?”
“明日為師自會告知。”
回到寢殿後的君柔,並沒有乖乖地睡下,雖然師父未曾告知她去哪,但是她並不關心這個。
此刻讓她興奮的是明日就可以和師父一起出去,除去多年前隨師父一同上天參加的那個蟠桃大會,她已經很久不曾與師父獨行了呢!
滿心歡喜的君柔自然是不知道師父此行的計較。
君墨看她高級術法修習不得道,想來必是因為當初勉力提升其修為導致,雖然自己曾渡給她不少修為,但終究不是自己踏實修煉得來,因此現在的君柔的實力到底還是有所欠缺。
可是如今她已修得仙身,那些依靠外力提升上來的修為也不能浪費了。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去那須彌山尋一味靈藥,吃下後,便可真正融彙周身所有的修為化為己用。
君柔昨夜興奮得一晚沒有睡,早上起來時卻依舊神采奕奕。
“師父,師父……”跑到書房,卻沒有看到師父的人影,“咦,師父去哪了呢?”
凝神略一感知,便往殿門口跑去。
果然,那個修長絕塵的身影遙遙立在雲霧間,墨色的雙眸靜靜地眺望著遠處蒼茫,仿佛隨時都要羽化而去。
不知為何,君柔的心裏有些許不安,忙喚出聲,“師父。”
君墨緩緩轉過身來,然後扯出一抹淡到察覺不出的微笑。
“阿柔。”
君柔稍稍平整了一下呼吸,問道:“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若是準備好了,現在便可啟程。”
祥雲上,立著一名男子與一位少年,隻見那男子風華絕代的容顏上平靜到沒有絲毫表情,而一旁的少年稍立於男子後側,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前方的人影,又時不時四下望望,一雙靈動的大眼裏盛滿了好奇。
此二人正是君墨與君柔師徒倆。
“阿柔,待會兒若是到了那須彌山,一切要小心,好生跟著師父,不得有差池。”
“是,師父。”君柔乖巧地應聲到。
師父之前簡略地說了此行的目的,她也知道了他們即將去的須彌山是何等凶險之地。
須彌山,四周環海,山上由純淨的琉璃構成各種絢爛的美景。原本是仙家賞景的一大聖地,卻在當年的仙魔大戰中,被魔氣入侵,如今已經成了一座魔山,自然是凶險萬分。
師父說此去是為了取一樣東西,名叫琉璃果,位於須彌山之巔的天池裏,隻是四周俱有守護之獸,不屬魔亦不屬仙,隻常年守護著這須彌山的寶貝。
君柔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隻要有師父在,那麼什麼危險都傷害不到她。
思及此,君柔頓覺心中暖暖的,明澈的雙眸裏也不自知地盈滿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