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徒兒謹記。”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
“是。”然而剛走到門邊,君柔又回過頭來。“師父,晚上想吃什麼?”
君墨沉吟了半響,“阿柔,以後還是不要費這些事了,如今,莫說師父,就連你,也早已不需進食五穀,那些時間不如拿來好好修煉吧。”
君柔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狠狠地剜了一個洞,身子輕顫了顫,咬著唇道:“阿柔聽師父的。”
一路上渾渾噩噩地走回自己的寢殿,師父是真的決心要跟自己劃分距離了嗎?難道就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嗎?可是隻要自己一想到要放棄他,放棄這份感情,心就痛得好似要死去……究竟該怎麼做才算對呢?!
君墨自她離去後,手中的書本便再未翻過一頁,眼睛定定地看著,腦子裏想得卻是別的。
希望她有一天能明白吧,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君柔回到自己的寢殿,卻是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她突然很想大醉一場,醉了就可以暫時忘記了,忘記那個心心念念高高在上的人,忘記這份讓自己明知苦戀無果卻還不肯放棄的感情。
跑到院裏的桃花樹下,那裏埋著幾壇桃花釀,還是幾年前她從二師兄那硬要來偷偷埋下的,想著這美酒師父興許會喜歡,等哪一日拿出來與他一同品嚐……
而如今卻隻有自己獨飲罷了。
一壇接一壇的酒空了,君柔卻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
夕陽的餘暉灑落下來,她就那樣醉坐在滿枝盛放的桃花樹下,寂寞地喝著自己的桃花釀。晶瑩白皙的皮膚熏染上一層淡淡的粉嫩,竟比此刻天邊的錦霞,頭頂豔麗的桃花還要迷人。
片片粉色的花朵兒隨風飄落下來,落在她的發間,肩上,裙擺上……伸出潔白無瑕的柔荑接住那輕薄的瓣兒。
“花瓣兒啊花瓣兒,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不喜歡師父呢?嗬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其實從一開始我也就是想要永遠在無極殿陪著師父就好,永遠隻是偷偷地在心裏喜歡著他,這樣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可是,我是人啊,是人就會有貪欲,終於有一天我發現我再也藏不住這滿滿的愛意了,直到那天百裏憶遙說她是師父的未婚妻,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很過分,對不對,他是我的師父啊,那樣不可褻瀆的一個存在,我卻妄想拉著他與我一同墜入凡塵的羈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