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邋遢、瘋癲、強大,當一個蓬頭垢麵的老頭突然出現在高台之上,這四個詞也隨即浮現在現場每個人的腦海。
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證明,就這麼猛一出現,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便勾引出了人們腦海中所有的關於人物形象的詞語,而後化成這八個字。
就連東方也不例外!
這名老者神色迷茫,眼睛卻明亮的嚇人,至少幾年沒清洗過的衣物覆蓋著的外表下,一股足以另天地變色的力量在潛伏中睜開了雙眸。老者沒有說話,滄桑疲憊的聲音卻傳入了在場每個人耳中:
“我……是誰?”
“你是一個或許不該存在於這方世界的人!”
秦紹從老者身後的虛空走出,聲音中帶著一絲了然,盯著老者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知道……我是誰?”
對於自己的身份,老者似乎尋找了很多很多年,也失望了很多很多年,話語中帶著機械,即使有人給出了肯定的答複,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秦紹走到東方身前,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九陽神功》乃此方世界第一陽屬性內功,練至大成後內力綿長,近乎不竭,並且百毒不侵,麵對任何武功招式更如信手拈來,一學就會。”
“《乾坤大挪移》為日月神教前身——明教護教神功,非教主不可練。張真人所創的太極之道亦是此方世界中借力打力,以靜製動的巔峰。能與之並肩的不過早已失傳的姑蘇慕容家傳絕學《鬥轉星移》。此三者可稱得上天下借力打力武功中的最頂尖之作!”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與飄渺遊移的氣息,同時還有一種不屬於中原武林的東西,如我所料不錯的話,前者當為《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極劍》三種絕世武功,後者則應是聖火令上記載的武功。”
“那麼,集此四種絕世武功為一體的你,這時候可曾想起些什麼?”
一個忘記自己身份的人,就算被人道出了輝煌的曾經,又能改變的了什麼?
老者,或者說毀童年失憶版老年張無忌在聽完秦紹的講述後,沒有絲毫或了然或震驚或痛苦的反應,神色依舊迷茫。顯露,秦紹的話對他沒有起任何作用。或者可以說,他根本就沒聽進去秦紹的話!
失憶的人渴望著答案,一個關於身份與過往的答案,但當答案真的擺在他麵前的那一刻,他聽到的永遠是別人的一生,哪怕故事中的人就是自己。
但有些事情,即使隻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也值得去試一試,不然又怎會知道不是那千分之一呢?
“好吧,你叫張無忌,又名謝無忌,還有一個小名,叫曾阿牛……如果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練這四種武功又剛好是個老頭子的話。”
說著,秦紹看了張無忌一眼,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秦紹接著說道:“說起來,你的身世倒和武當派與日月神教有著莫大的聯係。”
“和我日月神教有關係?”東方突然出聲道。
“當然!”秦紹向左兩步,讓出東方看向張無忌的視線。他看出張無忌雖然瘋癲,卻沒有害人之心,既然如此,再橫在兩人之間也就沒什麼意義。
然後他轉身麵向二人,答道:“按輩分算的話,他是武當派二代弟子張翠山的兒子,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身份著實古老與顯赫。”
“瞧見沒?站在那邊的牛鼻子。”秦紹指著高台邊緣傻楞楞站著的衝虛對這邊同樣傻楞楞站著的張無忌道:“他就是武當的現任掌門,下次你遇到他的時候,可以讓他乖乖的叫你一聲老祖宗,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十分的合情合理。哦,還有這個躺在地上的人,”秦紹又指了指任我行,“他曾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也要向你行大禮參拜,如果他還能動的話。”
秦紹隻說了任我行一人,沒有再繼續提東方。日月神教,東方自然是有份的,不過一想到東方要對曾阿牛行大禮,秦紹覺得還是不提的好。
“當然啦,這一切還有個小小的前提——如果你沒有選擇當明教教主而是選擇當武當派弟子,日月神教又願意向他們教派的前身的教主行禮的話!”
正說著,張無忌這邊突然有了反應。他先是看了看離得較遠的衝虛,而後又看了看腳下的任我行,最後把目光鎖定到了衝虛的身上,然後……邁出了右腳。再然後,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