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楚麵目猙獰,一雙虎眼狠狠得瞪著碧落,但扭曲的手臂已說明頹勢!鬼楚明了他們鬼道下三道,餓鬼眾多卻智力全無,碰到天人和修羅道眾生隻有被傷的份,而有智力和修為的羅刹夜叉也依靠精血緩解饑餓、修型貌。他們沒有天人修羅的壽命,更沒任何仙果丹藥,每一個有了靈智的羅刹夜叉必定滿身認命罪孽。這罪孽還要他們來生地獄中所還!哪有公平可言!
如來說他們禍害人間,那為何還要在天地間造出鬼道!
碧落,如今帶著毗摩質,鬼楚隻能咬牙,一個修羅王足可以滅了他!他不能死,他要等她回來!
“退下!全部退下!”鬼楚大喝,身後的人形眾鬼化作或一道道煙塵向後褪去。
碧落看著光頭鬼楚,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與天界的增長天王八分神似,隻是他麵色灰暗沒有朗朗乾坤隻有陰沉仇恨。
“鬼楚,你先告訴我,黃離怎麼得到紅果的斑羽的?!”紅果是當初鬼道放置在天界的棋子,目的就是為望天樹果的消息。如此重要棋子其脈門怎麼可以輕易給出去。況且還給一個對天王心存愛意的女子?!
果然,鬼楚滿臉的憎恨變換成不自然的痛苦:“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當初是自己的主意要紅果的斑羽,也因為如此才讓黃離和鬼楚糾纏不清。紅果說自己擾人姻緣,黃離算是吧。
“我愛她。”
碧落不語,聽著鬼楚繼續回答。
“紅果大婚前,黃離來求我,她求我不要妄圖尋找望天樹果。說那果子不是鬼道所能擁有的”。鬼楚頹廢的放下骷髏黑斧,緩緩的坐下道出他與黃離的糾葛:
他記得那天黃離沒有穿著她往日最愛的豔黃衣群,而是穿得如其他羅刹希望內著露臍短衫下身大紅羅群。那模樣像偷穿大人衣物的娃娃,一點也稱不上妖嬈。鬼楚忍住喉嚨間的嘲笑對著孩子模樣的黃離回道:望天樹果本也不是天界的寶,修羅的東西他們都能偷去,為何鬼道不可拿來一用!況且鬼道眾生大多無智,吃了仙果可增智大修為,延壽命而不用整日食人肉吸精血!
黃離卻答,生於鬼道就是為了還上輩子債,死了就死了,去地獄一遭接著還。還完了重新來過好好做人。
鬼楚猛然大笑,對著黃離大聲說:“你這套說辭是佛陀教的還是那天王教的!自從你遇見那男人,你不吃肉不喝精血,情願不再重修樣貌!他憑什麼讓黃姑你如此!”也許鬼楚被自己的聲音激怒,也許當時被她那一身如嫁衣的紅灼傷。鬼楚一個腳步走下階梯,一手卡住女娃的脖子將她孩童身子提起。
鬼楚永遠記得,離他一臂距離的小人兒臉上滿滿的痛楚。樣貌,是黃離永遠道不出的痛苦。她睜大了滿是怨恨的眼睛憤恨的對鬼楚喊道:
“我這幅樣貌,不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怨恨的痛斥讓鬼楚憤怒,她的怨恨如同一把利劍插入自己的心窩。他是鬼母胎生的第三個孩子,一出生有智力,卻是細手小口的黑毛鬼。從小他是被黃毛鬼黃離帶大的,他本該喊黃離姐姐卻跟著別人一起喊她黃姑姑。那時她剛開始修身形,卻為了救困在人間的自己幻化出了孩童臉麵。
“我沒讓你救!是你自己多管閑事!”鬼楚將黃離的小臉捏到眼前,這像從小就照顧他的臉,其實自己一點也不嫌棄。
“鬼楚,我求你,看在我照顧你的份上,求你別讓紅果嫁給他!我求你!”被鬼楚掐的變形的臉上湧出掉不完的眼淚,眼淚又狠狠得燙著鬼楚的手。
“你說!你穿一身紅裝是要換了紅果嫁給增長天王對不對!休想!黃離你聽著,休想!”鬼楚憤怒了,繼續口不擇言:“我說過,你這幅身子,沒胸沒臀又幼齒!沒人愛!”可自己確夜夜思念,如此稀罕。
鬼楚胸口夾雜著憤慨掩蓋了一陣陣的酸疼,另一手再也忍不住,撕開了黃離的衣衫。嫩得像豆腐一般的小身子在自己胸前掙紮。耳邊響著:“放開!鬼楚!我不愛你,放開!”那一刻他恨透了增長天王,他從小就愛的黃離,他不會給任何人,所以她將她按在大殿上的骷髏柱子上…強要了她…
碧落閉上眼睛,黃離,是她在凡間唯一感到愧疚的人。知道得越多,心疼就越多。
“你們可知,她昏了幾次醒來對我的臉喊了增長的名字。”鬼楚眼裏沒有淚,隻有黯然。
碧落搖頭苦笑,鬼楚有多愛黃離才照著仇人的臉修出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