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如此,我才去攙和天道的大婚,又扯上了黃離。”碧落接著鬼柔的話語,眼睛卻盯著毗摩質。這就是她與鬼道的牽扯,後麵又是一堆的麻煩。
碧落突然微笑,對著鬼柔緩緩蹲下,嚇得鬼柔撲騰著向後快速移動。
“我剛才隻是看看你到底說不說真話,既然你坦然告訴我你食了精血,那麼你說你不知紅果的惡行我也就信了。”碧落話音輕快,仿佛又是那個剛從修羅道逃出來的少女。
“信了?您真相信我?”鬼柔激動地點著腦袋,這條命撿著真不容易!
“怎麼,你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碧落咧開小嘴,一瞬一瞬的瞅著慌亂的鬼柔。
“沒!我怎麼能再欺騙您!吸食王管家的精血已經讓我終日惶恐,生怕您發現後大怒,不再要柔兒!”柔兒捂著肚子眼淚汪汪地看著碧落,恐怕她不再相信自己。
碧落沒有說話,一副慈悲的樣子。看得一旁的毗摩質張大嘴,都說女子善變。這善變得也太快了!而碧落沒管鬼柔,笑嘻嘻地站起來,向著大門走去。
“柔兒,你還有把握將緣起茶樓做好?你是否該和你的靳郎有個了結?是成親,還是了斷?”
靳郎,鬼柔突然回神,要不是碧落提醒她幾乎忘記了靳遠的存在。
“了斷!趁我不在吞了茶莊,我怎會再和這種虛偽小人度日!”鬼柔空中憤恨,眼中淒楚,如遭到夫君背叛的下堂妻,那模樣好不讓人動容。
“你想好就成,我在這裏住幾日,你抓緊布置,若需要幫忙,這裏正要有個男丁。”
那男丁就是指的毗摩質,毗摩質呆愣了一下,他以為碧落 會跟著自己會修羅道,聽她的語氣,要住在這破落宅子裏?
“毗摩質,在這裏待上幾日隻是修羅道的幾分鍾,怎麼,你不願意陪我?”
一個“陪我”二字,令毗摩質立刻精神抖擻!對他來說,碧落不再因為“四通盒”的事情與自己置氣已是萬幸,能偷閑陪她幾日更是好上加好!
“好!我陪你!”毗摩質三麵同時露出了傻嗬嗬的笑容,那樣子就是陷入愛戀的男子。而前方的碧落並未看見,背著他們的自己,放下了笑臉,臉色凝重。
鬼柔!我看你要演戲到何時!她碧落不差這兩日,就等著你鬼柔自露馬腳!
折磨鬼柔,鬼柔咬牙抗住;但卻在最後自己巧笑問她是否還有事情瞞她的時候,神情急切、回答不假思索。她不信!她鬼柔這幾年不吸食精血就能修出一個鼻子!
鬼柔看著毗摩質那原本嚴肅暴怒的臉此刻掛著溫暖的笑容,全是因為碧落!她肚子更疼,心更是揪起來。為何,自己會對這個醜陋的修羅王有了異樣!?
“不勞修羅王費心,我一天之內會將這了配置齊全!您和碧落歇著就是!”鬼柔扶著肚子,一拐一拐地走向門邊,對著碧落服了身子:“我整理一下,便去找靳遠了斷。”
碧落笑嘻嘻的對著柔兒點頭默許,臨走前還囑咐她,若靳遠糾纏不要動怒,不可以再吸食人的精血。
看著鬼柔走出院落,她才掃去回廊上的積雪,在長椅上靜靜坐著。
“女娃娃...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
“噓,別說話,我在看雪。”
三麵修羅不懂,卻還是隨著碧落的眼神落到漫天飛舞的雪花上。這白色的鵝毛有啥好看的?
“凡間有四季,春夏秋冬,每個季節都有自己的樣貌,四季一輪又是一年。而我們修羅道跟著迷須山上的太陽,一上一下就是一天,反反複複永遠是烈日當頭,沒有雨水,沒有落葉更沒有雪花。”
“嗯!雖然單調,卻不會受到暴雨淋身、狂風卷沙還有刺骨的冰寒。”
碧落笑笑,她沒有接話。反過來說,去掉那些苦痛,剩下的就是快樂嗎?其實答案很簡單,剩下的隻有單調。
這也是當初她為何要來人間的理由。
若比上修羅界,住在山上的天人更是沒有任何外界的苦痛。最好的雲朵他們做成了雲被和雲衫;最好的紅霞讓他們紡成彩色紗線;太陽永遠是溫熱不爆烈,月亮永遠是最大最圓。帝釋天,也是因為留下了最美的,所以一切變得單調,所以才要攙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