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藏緣打開眼睛側過頭顱,瞧著湊過來滿臉驚慌哭著鼻子的小臉。
“不疼。”
碧落用袖子擦去眼角的眼淚,碧綠色滿是可憐:“這水還被修羅道稱作比天牛!我看都是騙人的!你那裏有沒有天人的仙藥,我給你找出來!”
“沒有。”
碧落又瞄了一眼藏緣的後背,白煙散去,中間的幾道割痕竟長出了糾結的赤紅疤!碧落吸吸鼻子再看著悶臉的光滑後腦問道。
“你,真不疼?”碧落收取毛躁,輕輕地問著和尚。
“不疼。”
碧落狐疑不已,她伸出小手輕輕地摸著和尚背脊正中的傷痕。粗糙的皮膚被柔嫩溫柔的抵觸像是糟了雷電,忽然顫抖了一下。
“騙人!你疼得很!”碧落小嘴一撇,手指頭不留情的使勁兒一戳,剛結好的赤紅疤痕邊沿又滲出了血。
“不疼。謝謝碧落失主,請你回去吧。”藏緣還是將臉埋起來,碧落看不到他的表情。
“又嘴硬!”啪一聲脆響,和尚青腫高起的背脊被碧落一掌襲上:“說句疼又不丟臉......我不嫌你丟臉的.....”拍過的地方又讓小手輕輕揉著,這種又氣憤又心疼的情感也折磨著坐在床沿的她。
和尚的脖子繃得硬硬的,耳後的青筋也跟著跳動,身後的小手揉完了肩膀又撫觸著脊梁,和尚不知碧落有心還是無意,而他自己卻要沉溺在這雙溫柔手裏。
藏緣一個翻身將背脊壓在床上,疼痛再次襲來,也讓自己更加清醒。
隨著藏緣的翻轉,碧落的小手擦過藏緣的腰附在藏緣結實的小腹上。
對藏緣來說,這是意外之驚!對碧落來說,這是意外之喜!
藏緣猛然坐起,小腹離開了碧落的手掌心。碧落心中悸動,從臉到手已經紅成了蝦米。
內室不大,一炕兩人,呼出的氣息染得一室曖昧。
“阿彌陀佛,碧落施主,我背後已無大礙,請回去。”藏緣抬起眼睛瞧著紅襖背後的衣櫃,將碧落抬起的小手逐出視線。
“藏緣法師,這句話今晚你說了不下七遍。你說,我哪一次聽得進去?”碧落傾身上前,摸過和尚小腹的手再次撫上藏緣的胸膛。
“這是怎麼回事?!”碧落手指輕輕點著藏緣從肩胛骨到心口的長疤,抬起眼睛對上藏緣的眉心。
“碧落!”藏緣再也坐不住,他向後退去,伸出大手就要將銀發姑娘推下床。
“噓噓!別說話!我問你,你可以不答。可你若把我推下去,就說明你怕了,也亂了。我心地善良的告訴你,你千萬別亂了陣腳,你若亂了,今日我便乘風破浪也要用媚術誘惑你!”碧落的眼睛滿是波光,柔軟的如同沼澤想讓人深陷。
她為何不用千年海魅?當初是不屑,現在是不舍。她不舍得好好的情愛被一個魅術折騰了去,那是她最後一招,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心如死灰她是不想用的。和尚,你瞧,我多麼愛你。愛到給你機會逃,給你機會躲,給你機會一退一進。
藏緣無力,他是驍勇善戰的將軍,他是有慧根的高僧,卻最終被兩個女子牽引到絕境。一個是止水,一個是碧落。他信,信碧落隻要一招就能讓已經亂了方寸的自己破了色戒;他信,隻要今生還碰到碧落,自己這顆修佛的心遲早要被吞得幹淨!
是他自己許諾碧落進了最後的內室。禪房三間,如今被土匪打劫的一間不剩!
“怎麼,又開始念起你的大日如來心經?”碧落嬌笑一聲,看著藏緣被自己一步一步癡纏得沒了退路坐在那裏,赤裸著上身,繃緊了脊背,好像在等著自己的...呃,調戲!她的手還覆蓋在藏緣的心髒處,咚咚咚又穩又沉,嗬嗬嗬,真是好聽的要死!
“我猜猜,這一身的疤痕應該是萬年前的天道與修羅道的大戰留下的。你是天人,若往日一定會吃了神仙妙藥再泡遍藥池將醜陋的傷疤抹去。你不去,隻說明萬年前的事你牢記在心,懲戒自己。”碧落跪立在藏緣對麵,邊說邊伸手順著疤痕的軌跡上下撫摸。
“這是刀傷...到現在還凹陷在裏麵。是毗摩質的刀砍傷的嗎?”碧落又上前移了移,小臉湊近和尚的胸膛。咚咚咚,手下的心髒漏跳了一秒,之後又快速的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