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風剛進來,就接到了淩雲漪“幽怨”的眼神,頓時感到屁股又疼了起來。不再看她,趕緊行禮:“臣司馬長風參見皇上,參見公主!”
淩雲漪有點納悶,這貨怎麼會知道她是公主?既然知道她是公主,那日在回香樓又為何會與她為難?司馬長風?這名字挺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在她思考的時間裏,淩羽陽已經拉起司馬長風說起了話。
“長風可知朕為何召你入宮?”
司馬長風搖了搖頭。
淩羽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前幾日朕本打算傳他回京,怎奈如今剛剛與青雲國打完仗,你哥哥還有好多事要處理,隻好作罷。更緊迫的是,邊關爆發了瘟疫,他無法走開!”
“什麼?瘟疫!”司馬長風剛剛坐下,聽到淩羽陽的話,一下子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那怎麼辦?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要死人的!”
“所以嘍,皇兄就讓我師兄去送死去了。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師兄陪著,你哥哥就是死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的。”淩雲漪單手支著頭,懶懶的說道。
“你!你師兄也去了?就是那天回香樓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見到淩雲漪輕輕點頭,司馬長風一下子吼了起來:“你真沒良心,你師兄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居然都不擔心!”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醫者胸懷天下,他若死在了邊關,不也算是為民犧牲?這可是無比偉大的事情,我若阻止了,才叫沒良心呢!”
淩雲漪的話,聽得司馬長風一肚子的火,卻找不出反駁的話。憋的臉色通紅。淩雲漪在他心中,一下子變成了蛇蠍美人,還是那種最毒的蛇蠍,最美的美人!
淩羽陽在一旁看著他們,也不說話,有些讚賞的看了看自己的皇妹。
過了一會兒,司馬長風還是說不過淩雲漪,忿忿的離去。他走後,淩雲漪也走出了禦書房。
看到司馬長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走回自己的扶搖宮。
禦書房內,杜如海如實向淩羽陽呈報了她的行蹤和舉止,淩羽陽這才真正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這個妹妹,淩羽陽可是知道的,從小就鬼點子多,當然,睡著的時候不算。他真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不過看樣子,是他多慮了。淩雲漪在扶搖宮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出去散散步,小日子過得悠閑極了。
幾日後的一個夜晚,一個黑影從扶搖宮裏飛了出去,在皇宮上麵穿梭,快如閃電。把守的士兵站在下麵,毫不知情。
來到宮外的一個林子裏,看到司馬長風坐在馬上,手裏還另牽了一匹馬,黑影掠了過去。
“你來了?”司馬長風看到淩雲漪,有些吃驚,他都沒有聽到動靜,她怎麼就到他麵前了?
“別廢話了,快走吧!”淩雲漪帥氣的翻身上馬,馬鞭一揚,衝了出去。司馬長風趕緊跟上。
清晨,柳兒等人端著洗漱用品來到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不敢打擾,就站在那裏等著。等到太陽都升了起來,柳兒終於對著房內開口:“公主,您起床了嗎?”
聽不到回答,柳兒又道:“公主,奴婢伺候您起床吧?”
“公主?”
“公主,您若不回話,奴婢就進來了。”
說完之後,等了好久仍不見屋內有動靜,柳兒就帶人推門進去了。繞過屏風,見床上空無一人,眾人大吃一驚!
“公主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小玉,蓉兒,快點帶人四處找找,我去稟報皇上。”
“是,柳兒姐姐!”淩雲漪騎馬走在路上,看著身旁明顯體力不支的司馬長風,放慢了速度。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他都沒有叫苦。心中對他有了些許改觀。
“喂,走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應該安全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淩雲漪開口。
司馬長風回頭看了看,點頭讚同。
走到一條小溪邊,他們翻身下馬。把馬牽到河邊喝了水,拴在了樹上,讓它們吃草。淩雲漪這才招呼司馬長風到河邊洗了臉。
七月的天,暑氣蒸騰,跑了這麼久,淩雲漪覺得十分悶熱,於是她脫了鞋襪,卷起褲子把腳伸進了水裏,頓時舒服的歎息!
司馬長風愣愣的看著她,也不知天熱還是怎麼的,白嫩的臉紅紅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你!”話還沒說完,連耳朵都紅了。
“我怎麼了?”淩雲漪看著他,見他低下了頭,不再追問。解開包裹,取出兩個餅,遞給他一個。“給,快吃吧,吃完上路。”
接過餅,司馬長風靜靜的吃著,兩個人都不說話。吃飽喝足,淩雲漪又灌了滿滿兩壺水,兩人這才上路。
“你叫司馬長風,你哥哥是不是司馬長恭?”
“嗯。”司馬長風有些錯愕。
“這些年他都在邊關嗎?”
“不是的,哥哥經常回京述職,回家住些日子,再去邊關!”
淩雲漪點了點頭。“那你是幾歲被找到的?是你哥哥找到你的嗎?”
司馬長風的臉一下子慘白。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比你大七個月,小的時候,姨娘經常帶著你和長恭進宮,那時候你還被抱在懷裏。
你一歲的時候,姨娘帶著你去眉山寺上香,半路上遇到了強盜,姨娘受了傷,你也不見了蹤影。那個時候,你才剛剛學會走路,連話都不會說。
後來姨娘天天以淚洗麵,最後抑鬱而終,姨丈在邊關聽到消息,心思恍惚,在一次戰役中陣亡了。那時候,長恭十一歲,就發誓一定找到你。”淩雲漪說完,扭頭去看司馬長風,見他雙眼通紅,歎了口氣。
過了許久,在淩雲漪以為他不會再出聲時,司馬長風緩緩開口:“三年前,我回到家。”說完,不等淩雲漪開口,照著馬抽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