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坐懷不亂,實是眼中無意,心中無情,情不曾起,又如何能亂了心神。
冷天奴雖是正人君子,卻也是個男人,且還是年歲正好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
尤其此時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且在他懷中東扭西蹭不停撩火卻不自知的溫香軟玉還是他心心念念著,恨不得揉於骨融於血的愛戀之人。
“芳兒,別……別亂動了!”
隨著宇文芳無意識的四處點火“撩撥”動作,冷天奴呼吸漸重,腹下若火燒,小天奴已是怒起抬頭,臉上染了異樣紅暈的冷天奴暗吸了口氣強忍按捺著心內和身體上的欲望和蓬勃,不得不出聲。
低醇暗啞的聲音忽就響在耳邊,仰起小臉兒的宇文芳,像個懵懂的小女孩兒,水亮清澈的杏眸裏一片茫茫然,呆呆看著眼前這張放大了的顏……
被宇文芳一對兒懵懂又剔透的水眸靜靜的凝望著,冷天奴越發顯了不自然,連耳朵根都泛了紅。
他臉上泛著可疑紅暈,目光深深的墨瞳裏火苗燃燒正旺,臉上泛起的熱度愈來愈烈,甚至灼得距他臉頰僅一掌之隔的宇文芳臉上都生了燙……
“天奴,你怎麼了?”
外麵風大雨急的,他一直緊緊摟著她,連披著的鶴氅都給了她,莫不是受了涼染了風邪起了熱燒紅了臉?
被冷天奴渾身熱度緊緊縈繞著的宇文芳,傻傻的,不安的,無意識的又動了動身子,自然而然的伸出芊芊玉手摸上他灼灼發燙的臉,這才注意到他垂落的幾縷發絲間掩著的兩道血痕。
“……”臉色熏熏然的冷天奴,咬牙默,隻眸色深深的看著她,默默忍受著懷中人扭動粉臀又刺激了一次他的感觀。
“天奴,你的臉受傷了?”
“呀,好熱!”驚見他臉上的血痕,又感受到指腹間灼人熱度,宇文芳急了,支起身子欲離開他懷,仔細查看,卻未能脫離他雙臂的“禁錮”,未及她再說什麼,倏地就感受到臀側一蓬勃之物抵住了她,便是有衣裙相隔,也擋不住那堅挺之物傳來的熱度和力度……
宇文芳霍地瞪大了眼,驀地,似意識到了什麼,瞬間雙頰飛了紅,摸上他臉的溫熱小手也立時縮了回來。
遠嫁塞外的前一日,她那兩位庶妹的親娘,徐美人和王美人生怕遠嫁塞外的她無人教導不知男女之事以致服侍不好夫君而失了寵,無人時,悄悄塞給她兩冊“避火圖”……
這兩位美人侍妾不知的是,天元大皇後楊麗華,亦在她冒雨連夜入宮的那夜,令一位宮中老嬤嬤教導她男女之事……
此時此刻,感受著冷天奴身子的異樣,眼見他火苗燃燒的瞳子裏劃過一抹危險暗芒,那欲吞噬了她的渴望和炙熱灼灼令宇文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由紅了小臉兒,低垂了眼簾,僵了身子,一動不敢動。
崖洞外風吼子肆虐,如瀑暴雨急灌而下,明明是白日,卻黑若暗夜,明明冷風席卷而入令崖洞裏冷颼颼的,然這兩人之間流轉著的異樣氛圍,身體自內至外升騰著的異樣熱度,卻是令兩人毫無所覺這風雨交加的寒涼。
“咕嚕嚕——”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兩人同時呆了呆。
宇文芳心內發窘,長長羽睫若風中蝶,閃呀閃,顫呀顫,就是不肯抬起眼簾。
夜明珠的瑩瑩光亮下,已按下心內欲望複歸了鎮定的冷天奴看著宇文芳明明豔明如玉的小臉兒上卻泛著的一抹羞澀窘態,禁不住唇角翹,輕聲道:
“餓了?”
“嗯。”宇文芳忙點頭,輕嗯一聲。
她身上的蛇毒雖解了,可昏沉沉的睡了兩日兩夜,醒來後,餓了也是正常,肚子裏發出的抗議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流轉著的尷尬和窘態。
“我這就去弄些吃的。”冷天奴微微一笑,道,“很快就有的吃了。”
將宇文芳安頓好,又體貼的將鶴氅給她掖了掖,目光掠過上麵的破損處和大片血漬,冷天奴心有苦笑:去了一趟“彌途峰”,愛幹淨的他又順便泡了個藥浴借了霍大哥這一套衣衫鶴氅,如今破的破汙的汙,少不得要賠他一筆銀子了。
轉過目光又看了眼若暗夜般的崖洞外,冷天奴心有感慨:所幸有吃食,否則,困守這崖洞還真就麻煩了。
吃食是那條被他一把生生捏碎了頭骨的通身雪白覆有點點藍幽幽斑點狀的毒蛇,雖這蛇他也是第一次見,但蛇肉自是能吃的,且還不知外麵風雨何時停歇,這吃食自是浪費不得。
當然,作為吃食的還有這崖洞的原主人,被他一刀斬殺了的白頭黑雕。
那白頭黑雕著實不小,足夠兩個人吃上些日子。
這兩野味早被冷天奴處理幹淨,富有野外生活經驗的他意識到風吼子不知何時停歇,這風大雨急的必不能外出打獵,於是在宇文芳昏睡著時,他一早就將這現成的野味收拾停當,等著做果腹的吃食了。
至於為何不肯燃起火堆取暖:
一來外麵暴雨傾注,找不到幹燥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