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是我!”
低醇溫柔的聲音響在宇文芳的耳邊,宇文芳小臉兒陡然綻放出燦爛光芒,旋即身子已落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
被冷天奴摟在懷的宇文芳眼底眉梢一掃之前的不安陰霾,瞳子波光瀲灩,眉眼裏已盡含了笑,小臉兒忍不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深深嗅著冷天奴那獨有的男人氣息和那抹幽幽的清寒香氣,心,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眼見宇文芳小手兒拽住他的衣角兒,溫順的往他懷裏鑽,那依戀不舍的舉動令冷天奴心有愉悅,眼底裏的愛戀和思念湧溢而出,翹起來的唇角怎麼壓都壓不住……
“天奴,唔……”
當宇文芳抬頭,如水的杏眸看向他時,紅唇輕啟,話剛出口,冷天奴已禁不住低頭擭上她柔軟的唇瓣,唇齒相交,溫柔又貪婪,似恨不能將心心念念的人兒吞吃入腹…
冷天奴肆無忌憚的舉動看傻了“千幻使”和池安兒等人,“千幻使”黑娃下意識“砸吧”了下唇舌,心有感慨:
他“千幻使”好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好兒郎啊,雖然頂著現在這張年少的臉,可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啊,你冷天奴這樣當人麵明晃晃的真情流露真的好嗎?
同雨晴雲兒一般,身為宇文芳的心腹侍婢,冬兒早已知冷天奴同公主之間的私情,可如今親眼見這兩人之間的情意纏綿,還是令她心有吃驚,忽就想起了自個的心上人,不覺紅了小臉兒……
頂著“雨晴”臉的離憂則吃驚的瞪大了眼,她人在“韶花閣”早已看慣了客人們的色欲嘴臉,可卻不覺冷天奴的情不自禁有任何的褻瀆,眼見著冷天奴滿眼隻看得見千金公主,抬手輕輕摩挲著宇文芳的脊背,輕撫著她的烏濃秀發,眉眼之間,是說不盡的溫柔,道不盡的愛戀,忽就為公主心有慶幸,至少,冷天奴是真心愛著公主的……
倒是池安兒,瞬間的懵怔後回了神,緊張的看了眼帳簾處,又回過目光盯視著冷天奴,暗戳戳的尋思著要是雨明姐姐在這兒,定會找個趁手的家夥什兒給熱情如火的冷天奴來上一記讓他清醒清醒……
似有所感,冷天奴將已嫣紅了小臉兒的宇文芳按在了自個的懷中,似不願別人看見她美好的模樣,再抬頭來,他神色已複歸清冷,隱藏了眼底裏的柔情蜜意,隻目光冷冷淡淡的掃向神色各異的幾人,末了,定在“千幻使”臉上,淡淡道:
“夜兄,如此,就有勞你了。”
“千幻使”真名叫夜隱,是閣主夜玉郎賜給他的姓名。
被冷天奴一雙涼如水的鳳眸看過來,夜隱莫名的心頭一凜,不敢再去看他懷中的人,隻“嗬嗬”幹笑了兩聲,伸出被小魔頭阿巴齊刺傷的傷處,大言不慚道:
“為了讓‘雨晴’合理的臥病在床,我可是流了血的,加錢!必須加錢!”
千幻使坐地起價,冷天奴也不生惱,夜隱的本事他可是看在了眼中,自夜隱入了王庭,變故頻出,可他卻應變自若,隻這份應變的機智,便是多加些錢也是值得,且,交好此人,也不虧。
見冷天奴答應的爽快,千幻使心有滿意。
耳尖發紅,麵上卻已複歸了沉靜色的宇文芳離開冷天奴的懷抱,向冬兒和離憂低聲交待了幾句,冬兒是她的心腹侍婢,多年來的相處,彼此間已是默契異常,隻一個眼神,便心有了然。
便是離憂,也不是個笨的,否則就不會於短短的時日得了宇文芳青眼。
走之前,宇文芳深深看了眼池安兒,輕聲對她說了幾句,池安兒猛地抬頭,眼底裏淚花現,眼角眉梢是難以置信的欣喜若狂:
她的父母竟然被接到了漠河城!
池安兒心心念念能活著回京師長安去見父母,可從不敢肖想能從天元大皇後手中救出被扣為人質的父母,可如今,公主竟然告訴她冷公子已想辦法救出她父母,且已將人護送到了漠河邊城,這讓她如何不欣喜若狂……
隻要她再安心等待些時日,公主便會想辦法將她們也一並送出突厥王庭。
“公主,公主……”池安兒激動到語無倫次,撲騰跪倒在地,“公主大恩奴婢無以為報,奴婢給您磕幾個頭吧!”
宇文芳扶起磕頭不止的池安兒,又深深看了眼這張與她有著五分肖似的容顏,抬手揉了揉池安兒的小腦袋,轉而進了內帳,由冬兒服侍著換下了衣裙,穿上了冷天奴帶來的突厥護衛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