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回去!(1 / 3)

室內,坐姿慵懶半倚著隱囊坐在長榻上的夜玉郎同德親王相對而坐,橫在中間的是擺著美酒和佳肴的小案幾,兩人正自自斟自飲聊興正濃。

夜玉郎眉眼間一抹清淺笑意,素手揚,芊長如玉的長指把玩著指間的玉質酒盞,末了,微抬頭,一口飲盡盞中酒,沾了點點酒水而越顯瑩潤的紅唇微動,語氣疏懶道:

“我今兒晌午才回到京師,王爺您晚上就找我喝酒,王爺,下麵的人已經向我稟明,天奴他自到京師長安後就未曾來醉滿堂遞話求見本閣主!”

冷天奴已知醉滿堂是消彌閣的產業,而醉滿堂開遍大江南北,若冷天奴要找夜玉郎,拿著夜玉郎所贈的墨玉龍佩走進任何一家“醉滿堂”,自會有人傳消息給閣主夜玉郎。

冷天奴人在漠河城時倒是去了“醉滿堂”打聽過“礁山”山賊等事項,可人來了京師長安,卻再未有主動上門。

似想到什麼,夜玉郎忽就“嗤”笑一聲,意味深長道:“想來,天奴是心虛了,他承諾為本閣主找到親弟弟,可卻跑來京師長安做上官了!如今他聖眷正濃風頭正盛,隻怕早就將承諾本閣主之事拋之腦後了!”

轉而又似笑非笑的看著賀知遠,道:“王爺你也真沉得住氣,任他楊堅的手越伸越長,如今,竟是連你看中的人也想攏了去,你就不怕待他楊堅羽翼豐滿後,轉而刀指你這個掌軍大司馬?”

賀知遠雖沒搭理夜玉郎所說,然眼角微挑,一抹鋒芒銳利顯現,心道:我賀知遠既然能縱容楊堅上位,亦能一腳將他踩下去!

他現在靜觀其變,冷眼看著楊堅所作所為,到目前為止,似乎還不錯,楊堅雖也排除異己,卻也心有丘壑著眼大局,隻要不觸他底線,他還是有容人之量的,便是被質疑他的文武官員指著鼻子罵參他幾本他也不過是一笑置之,過後,該怎麼使喚繼續使喚,該如何重用繼續重用,倒是令一幹文武能臣對他這個傳言矯詔而上位的左大丞相改觀不少……

對於德親王賀知遠,楊堅是尊重有加,事涉朝廷大事,必要請他前來參詳商議,涉及軍機大事,楊堅則靜坐一旁當個合格的聆聽者,若心有中疑,也是出言謹慎……

眼角處的淩利一閃而過,不動聲色的賀知遠語出淡淡:

“本王隻遵旨行事,他楊堅奉的皆是陛下聖意。”

“嗬,陛下?不過是一小小稚童,哪來的主見!”夜玉郎語出譏誚。

“……”賀知遠默。

賀知遠一副泰山崩於頂而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令夜玉郎看得牙根癢:於他,人生無趣,若是北周大亂,也算是趣事一樁,他也有樂子可看了!

深深看了眼賀知遠,夜玉郎似想到了什麼,忽又道:“說起天奴,我倒想起他之前做的趣事了,王爺,天奴懷疑你那義子秋實就是本閣主的嫡親弟弟……”

賀知遠正給自個斟著酒,微垂的眼簾掩住了他眼底的驚訝,待他抬頭,麵無表情的臉上不露絲毫端倪,隻淡淡道:“然後呢?”

夜玉郎臉上滑過一抹失落,聳了聳肩:“然後他就將秋實給扒了個精光看了個通透,可惜,同他一般,秋實那處也沒有傷疤,秋實……也不是啊!”最後一句語氣裏已不掩失望和一抹淡淡苦澀。

抬眼看著這位北齊蘭陵王的嫡親血脈,賀知遠心有歉疚,雖他當年救了慘遭宮刑的夜玉郎,可亦對他有所隱瞞,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夜玉郎是北齊皇族之後蘭陵王的血脈,長大成人的夜玉郎脾性陰晴不定桀驁不馴,更是聰慧通透本事通達,如此人物,一旦脫離掌控實屬禍事,得有個能將他一擊必中鉗製住他的軟肋才好。

且,秋實自幼養於他膝下,得他親自教導,已是如子如侄,他又如何舍得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