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傷未愈心已死(1 / 1)

往事如煙,雖隨風而逝,卻傷在心頭!

宇文芳隻覺臉上一片冰涼,抬手一抹,早已淚流滿麵,而淚眼模糊中麂文泰的臉也以模糊難辨,直至消失不見。

有些事,早已看清,有些人,明明已放下,可留下的心傷卻需時間來愈合,或者,傷未愈心已死!

宇文芳終低泣出聲,埋下臉的她看不清麵容,隻單薄的雙肩不斷聳動……

是悲傷已逝的愛情,還是疼痛已死去的心?

到底是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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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綠瑩瑩的草原上一白一紅兩匹駿馬正飛般掠地而來,白如雪,紅似火,緊追白馬而至的火紅駿馬所到之處宛若燃燒著的火焰掠過這廣袤草原。

“應珠,快回來!”男子聲音清醇低沉,帶著點點誘人耳朵的磁音。

“我不!”女孩兒脆生生的聲音裏含著執拗。

白馬上的女孩回眸間,色彩豔麗張揚的珊瑚珠子頭冠上垂條而下的紅蘭珠串“叮叮”脆響,隨風傳出甚遠。

看著身後緊追而至白衣紅馬自成一道絕美風景的男子,女孩明亮光閃的大眼睛裏含了狡黠笑意,這般被心上人追的感覺,真好!

她越發加鞭縱馬而去。

身後的聲音追了來:“你真的是要去尋千金公主的麻煩?”

“是又如何,”應珠語出幹脆,毫不以為意,“我倒要瞧瞧被父罕緊張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應珠,今日大可汗親迎入塞和親的千金公主,你萬不可在此時任性,更不能失禮於北周公主鳳駕前!”他的聲音破風而來,足以穿透人心。

“哼——”

一聲冷哼表明應珠心內不屑,下了千金公主的麵子,丟了父罕的臉,大家彼此彼此,她應珠若氣不順,大家的日子都別想好過。

“原以為去了個勒蘭難我眼前會清靜些,誰知又來了個異族公主,我要給她個下馬威讓她明白明白,誰才是這漠北草原上最驕傲的女子,誰才是父罕最疼愛的人……”應珠漂亮的大眼睛微眯,語氣傲慢又張狂,明顯一寵壞的嬌女。

“天奴哥,想阻我就讓你的‘赤烈’追上我的‘千裏雪’啊!”

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更帶了些許囂張挑釁。

一襲銀白大敞的冷天奴雙腿夾緊馬腹略一用力,跨下“赤烈”立時意會,它早對“千裏雪”跑在前不滿,此時得到主人首肯立時放開了性子飛速追去。

烈焰掠地,紅的耀眼,很快‘赤烈’便搶上前,急打彎兒橫了‘千裏雪’的去路。

“千裏雪”受驚,竄頸而起。

“天奴哥……”馬嘶鳴嘯中應珠花容失色緊緊勒住韁繩。

“胡鬧!”凝了眉宇的冷天奴,清冷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複雜。

他雖生活在漠北草原終日裏射獵奔馳可膚色依然脫不去白底,漠北的烈日風沙也不曾摧殘他的冷傲俊顏,孤傲的神情更如避世般獨守著那份清寒貴氣,端坐馬背上的他眼底深處是掩蓋不住的清冷鋒芒。

他是“爾伏可汗”攝圖麾下權謀之士冷瀟雨的獨子,雖初初二十的年歲,言行舉止間卻有著似歲月凝練而出的沉穩睿智。

女孩兒名叫應珠,是突厥大可汗佗缽最小的女兒,十六歲的她略顯圓潤的小臉蛋泛著健康的紅,略深陷的眼窩令整張顏顯得豐盈立體,一對兒明亮傲嬌的眼眸撲閃著。

應珠雖不同於中原女子般柔美溫潤,卻也如同夏花般開得燦爛熱烈。

“天奴哥,你突然就不見了,足足十天我都找不到你,”驚喘未定的應珠心有委曲,“你剛回來就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千金公主凶我,你與她素不相識,幹嘛要對她那麼好!”

對她好?他……真的對她好嗎?

冷天奴神色一滯,眼前不禁浮現出宇文芳那對兒清靈靈的杏眸,明豔嬌媚如她,瞳子裏卻盡是看破紅塵般的淡然寂寥,甚至是了無生趣的沉淪氣息……

心,無端的一疼。

冷天奴下意識看向左手背,上麵,一道極為清淺的紅痕,肉眼幾不可辨:他該是對她好的吧,甚至連命都險些為素不相識的她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