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想點事罷了。”長孫晟舉杯朝宇文神慶隔空一敬,仰頭喝了下去。
他方才在想那個因腹痛失職的宮女,查了一番,也將人審了一通,卻沒發現這人有可疑之處。
這宮女確實腹痛難忍,且人還沒到出恭的地方就泄了肚,以致全身臭哄哄的,小宮女自個兒又羞又痛哭得險些閉過氣去。
若說唯一可疑的,就是她貪嘴,吃了個突厥婢女端來的果子,可這個突厥婢女遍尋卻找不著人了,而且也沒人知道這個突厥婢女是伺候誰的?
曹禦醫給這宮女診了脈,結論是沒中毒,至於腹痛,懷疑是食了過於寒涼或是相克之物。
隻能說,這個小宮女被人當槍使了。
藍木珠送去的茶水,他亦讓曹禦醫驗過,裏裏外外,茶盤茶具茶水,倒是幹幹淨淨沒有不妥之處。
可有人費了心思給了藍木珠送茶的機會,她會什麼也沒做?
還是這一切當真隻是巧合?
長孫晟回稟了宇文芳所查,並告誡絕不能讓這些突厥婢女插手她的吃食用度。
宇文芳自是心生警惕。
除了養傷的,一眾宮女被雲兒和冬兒狠狠敲打了一番,尋了錯處當場打了幾個宮女十板子,更揚言若再有錯處,不僅罪責連坐,還要將人打發了出去,送去兵營伺候那些突厥兵。
一時間,宮女們心驚膽顫人人自危,不僅對自個兒的分內活兒緊著心,更注意觀察其它宮女的言行,生怕一不小心被連坐了,如此,倒也見了成效。
圓臉醫女被派到冬兒身邊幫忙,她倒是極盡心力,生怕公主有個好歹她便要以命相殉。
曹禦醫服下池安兒開的湯藥,水土不服之症藥到病除,越發高看池安兒一眼,有池安兒幫著尖臉醫女診治受傷的雨晴和宮女們,他倒是省了許多心。
如今小鷹兒和寶兒總屁顛屁顛跟著池安兒,因冬兒事物太多,知池安兒是雲兒負責調教的,見她言行有度,本就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宮女,一言一行甚為嚴謹,索性就將這兩人拔給池安兒調教。
長孫晟本想嚴審藍木珠,可一沒證據,二來恐打草驚蛇,便隻能先派人暗中盯住她和阿赫娜。
藍木珠不知,她的一念之差,倒是救了自個兒和阿赫娜的性命。
此時主位上的宇文芳,亦是心有思緒,微側目掃了眼又結了群縮在一角喝酒鬥趣不時朝佗缽拋媚眼的伺候他的女人們。
昨夜不知為何,佗缽忽就對她冷了臉,甚至後來喝得醉醺醺後更是抱起其中一位踉蹌著回了牙帳,拋下身後神色淡然的她,和那些臉上笑嬉嬉著眸光卻晦暗的伺候他的女人們。
今晨她去往雨晴處探望時,恰巧碰上昨夜伺候佗缽的那個豐滿圓潤眼睛大大的女人,被滋潤的女人笑得那個明媚啊,咧著口白牙,嘴就一直沒合攏。
待經過宇文芳身邊時,這女人的兩腿活像受了傷的小馬駒,走兩步顫三顫,顫得胸前直惹人視線,還主動攔下宇文芳笑嬉嬉著:
“公主,你這一大早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