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掙脫不出冷天奴鉗製的肖念呸出聲,雖心下駭然冷天奴的內力身手,可卻不肯服輸,昂著腦袋不屑道:“說的什麼笑話?小爺用得著你救命?”
見肖念沒明白,冷天奴不得不解釋,壓低聲音道:“你方才不出聲是不是還想繼續躲那兒?你對‘不求公子’起了好奇心,想悄然將這地界摸探一番,可是?”
肖念張了張嘴,眸光閃了閃,雖無語卻也沒否認。
虎賁精衛一在離去前接到肖念的眼神示意,一路上留了記號,打發了拔賀魯追上來的肖念悄悄尾隨在後跟著上了峰。
他擔心宇文姿惹事生非,平白的給千金公主和送親使團惹來禍事,索性跟來一看。
之前聽見宇文姿的尖叫,也看見虎賁和侍衛們衝進藥廬,知道情況不妙,原想跟著衝進去救人,可忽見一老一少悄無聲息走來,還好整以暇的坐在石亭內品茗聽熱鬧,見那老的正是被宇文姿強逼帶路之人,他便貓了下來靜觀事態發展……
其實他也是聽見宇文姿情急中大喊冷天奴救命,知內力深厚身手高深莫測的冷天奴在裏麵,因而並不太擔心宇文姿的安危,尤其冷天奴還在烏獵之禍中救過宇文芳,想來,不是敵人。
再者,肖念也確實對宇文姿沒好感,趁機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吃些苦頭得些教訓也好。
冷天奴神色認真,語出鄭重:“肖都尉,你想的太過簡單,你當真以為‘不求公子’霍不與不知你的存在?”
“……”肖念默。
“不求公子武功高深不在我之下,以他耳力,想來早察覺你躲在此處,不出聲,不過是想將你留下以你的心頭血澆灌‘睡嬰’,若非我逼你現了身,隻怕你在劫難逃。”
肖念心中一凜,意識到他所言非虛,爽朗道:“好,冷天奴,就按你說的抵了上次官驛之事!不過你仗著輕功好了不起是嗎?改天咱們再結結實實打一場如何!”
“可!”
兩人相視一笑,各縱身退出戰圈。
知道眼前這位就是中了“九鴆殺”之人,見他還好端端的活著,肖念竟心有慶幸。
“肖都尉……”宇文姿漂亮的丹鳳眼圓瞪,走上前打量著肖念,語氣不善,“原來你一直在這兒,既如此,明知本郡主遇險,為何不救?”
肖念眸光一閃,卻是不肯承認,挺胸理直氣壯道:“郡主,並非末將不救,實是末將還要盯著他們,”肖念下巴朝石亭內一點,“且冷天奴的身手不比末將差,末將還要防著外麵的人再暗中偷襲。”
聽著肖念大言不慚的話,冷天奴嘴角微抽,別過眼去,懶的再理會。
亭內的霍不與則冷眼瞟了過來,麵無表情道:“幾位,聊夠了沒?”
“你們,誰把這帳給結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令三個人怔愣,齊齊看向霍不與,還是心覺不妙的冷天奴先問出了口:“霍大哥,什麼……帳?”
霍不與狹長的眼角微挑,似看一個不可教的孺子:“打碎的瓶瓶罐罐,毀了的各色藥膏藥粉藥汁藥丸,踩壞的藥草,白白費掉的毒霧毒蜂毒蟻齧蠱,還要重新布局設置機關,收攏各色大小暗器,歸置打掃的人力物力都不是錢嗎?”
毒蜂毒蟻?難道這些也在藥廬裏現了身?為何沒察覺到?
冷天奴暗暗納悶:難道同齧蠱一般也是被霍大哥先一步化解於無形!
“嗤……”宇文姿輕嗤出聲,嫵媚嬌俏的小臉兒流露出不屑。
一襲錦衣貴氣眉目俊美的翩翩佳公子開口就是討要錢財,如此市儈,白白毀了這身的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