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黃鵠歌(1 / 3)

最後一名刺客終究是逃脫了追蹤!

刺客對地形甚是熟悉,逃到“河馬石灘”一帶便失去了蹤跡。

“河馬石灘”區域甚廣,雜草叢生亂石成堆,傳說多年前“河馬石灘”受了一位“大巫屠”的詛咒:人若停留,不是莫名失蹤,便是隻餘殘肢骨骸……

久而久之,河馬石灘便成了禁忌之地,無人敢輕易涉足。

幾個追兵大著膽子進了河馬石灘,然雜草亂石中毫無蹤跡可尋,心有畏懼的他們隻粗粗一看便匆匆而退,跑回來稟明情況。

佗缽雖對被詛咒了的“河馬石灘”心有忌諱頗為顧忌,然對有人枉圖行施咒改運之事更加忌憚恐懼!

原因無外乎他曾親身體驗過施咒改運的真實和靈驗:

兩年前他突然生了場大病,一夜之間便倒了下去再也沒站起來,整個人如被折了利爪的病虎,四肢無力咳血不止,眼看著一天天消瘦下去,最後連眼珠子都快轉不動了……

巫醫束手無策,自覺病重已感受到草原神招喚的佗缽心有不甘,身後事未及安排,幾個兒子論本事和威信尚不足以服眾,他擔心自個兒一死各部族擁兵自重漠北草原內戰再起,趁著尚清醒,他請“大喀木”為他祭祀作法施咒改運。

因擔心病重的消息外泄引起恐慌和有心人的圖謀不軌,他讓大喀木以即將出兵西域邸羯國的戰事為由行血祭祭祀,戰事祭祀是要見血的,如此,便堂而皇之的掩蓋了大喀木大行血祭施咒改運的事實。

大喀木以佗缽的鮮血和死去“可敦”的骨頭為祭,開了血祭祭壇行施咒改運之術,結果,他果然大病痊愈,不僅病好了,甚至身體比以前更強健。

年近五十的佗缽,又是一副虎背熊腰體魄,頭發和胡子也變得又黑又濃,甚至一夜接連與幾個女人交歡都沒問題……

病好後的佗缽想到這施咒改運的靈驗與可怕,便將死去“可敦”的骸骨取出秘藏起來,至於他自己的鮮血,亦是寶貴的不得了,便是戰場流血後的盔甲,都要由可信的心腹打理清洗,然事過兩年,他漸漸忘了警惕,以至在千金公主那裏受傷流血,竟隨手將染血的風氅留下……

一眾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眼見大可汗又長出了黑發,身強體壯好的驚人,他們心有豔羨的同時卻不知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佗缽隨了願,大喀木染史泥傅卻倒下了,昏睡了整整三十多天,甚至連呼吸幾乎都沒了,他險些認為大喀木會就此睡死過去……

醒過來的大喀木解釋說施咒改運耗損了他太多的巫靈之力令他幾近喪命,言語間暗示:施咒改運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代價,便由他這個祭祀作法之人承受了,若再有一次,隻怕他一覺睡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親身經曆的靈驗之事,佗缽怎能不信,由此,更恐懼有人在暗中施咒改運的圖謀了。

為了續命倒也罷了,可要是想咒死他,改了他的命,讓他早去見草原神交出現有的大可汗之位怎麼辦?

被詛咒了的“河馬石灘”同施咒改運的後果相較,佗缽毫不猶豫帶兵強闖“河馬石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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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缽一夜未眠,率兵去了“河馬石灘”。

同去的有因妹子被綁上血祭現場且險被毒殺而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的“爾伏可汗”攝圖、而一眾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則嗅出事情詭異危險,生怕錯失了什麼的這些人也顧不得困乏,皆都跟著去了。

倒是宇文芳,黎明之光漸起之際才回到氈房入睡,一覺睡到響午。

並非宇文芳心大,實是事在眼前,急不得,更亂不得,若不休息好腦子裏一團漿糊,又如何能夠穩妥的應付各色事件危機?

醒來坐在金絲楠木雕花床上的宇文芳有些發怔,片刻,那對兒迷茫著的瞳子漸漸清明起來,眼波動,精細如畫的一對兒杏眸又明澈瀲灩光閃開來。

早已習慣宇文芳起床發會愣的雲兒這才和兩名宮女上前,一番洗漱梳妝打扮下來,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早膳午膳合在了一起,桌上的美味佳肴不過是三個盤兩個碟兩小碗,雖遠遠比不得趙王府的富貴與美味,可在萬裏迢迢的突厥王庭,已是奢華與可口。

雲兒心內悄悄歎口氣,暗自思忖著:

精細米糧蔬菜和公主喜歡的各色糕點蜜餞小食的存貨不多了,肖都尉說他可以解決,也不知同樣身在突厥王庭的他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