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遺失(1 / 3)

一連幾日,大可汗佗缽忙得腳不沾地,對施咒改運充滿恐懼的他眼布紅絲幾乎不眠不休,率兵將斯古羅仳兄弟喪命的詭異血祭現場、刺客消失了的“河馬石灘”以及與藍木珠阿赫娜起爭執的幾個蒙麵人逃走的地方,幾乎是一寸寸搜尋著,生怕露掉什麼痕跡線索……

華麗麗的氈房內,宇文芳一隻手擱在白玉案上,芊長的指輕輕敲擊著案麵,一下下,似是擊節沉浸於音律中,然微擰的眉尖,視若無物的瞳子裏流露的幾許凝重與冥思,顯示她正魂遊天外,想的出神。

雲兒靜候在側,不敢驚擾沉思中的公主。

“冬……”

宇文芳眼波流轉,忽開了口:“三次,這個冬字藍木珠說了三次,開頭是,結尾還是說到這個冬,想來,這個冬才是關鍵。”

肖念知藍木珠死前之言極其重要,當日向宇文芳學舌時,甚是詳盡,重複著藍木珠死前所說,一字未多,一字未少。

見宇文芳開了口,雲兒這才敢話說,點頭道:“人瀕死,於死前知道什麼秘密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告之的,一定是先緊著最重要的說,所以這個冬,至關重要。”

與這個冬有關的,無外乎人或物。

而宇文芳,最先懷疑的便是人,隻有人,才會陰詭算計,或成為持刀人,或成為別人手中刀。

汝南公雖明麵兒上是一明哲保身萬事不願強出頭的皇族顯貴,實是遊走於三任帝王與朝政間八麵玲瓏的老油滑。

入了突厥王庭不久,憑借他個人人格魅力及所攜的重禮同一些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建立了良好的交情,不說這交情是否可信或是牢固可靠,總之,比他們初入王庭兩眼一摸黑的好,或多或少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了些想知道的信息。

經汝南公宇文神慶旁敲側擊的打聽,大可汗的女人當中並無一個叫冬的女人,左夫人身邊也無叫冬的人,甚至大可汗麾下叫得出名的心腹寵將們也沒有名字含冬字或婆娘叫冬的……

那個俊也是如此。

至於頭,或許根某個大頭領有關……

銀,難不成和錢有關……

花,叫花的女奴們倒是有幾個……

又或是頭上戴銀花的女人?頭上戴銀花的女人很俊美?頭上有銀花的男人很英俊?叫俊的人頭上戴著銀花……

突厥人有身份的小可汗貴族頭領們常戴黃金白銀狼頭或鷹頭抹額,或是粗獷碩大雕有骷髏或圖騰的金銀頭冠飾物,戴花的還真沒有……

突厥貴族們的女人常佩戴珊瑚珠頭飾,從中原搶來的金銀頭麵或從往來的駝隊中買來的漂亮金銀頭花也有……

推測種種,卻是沒有得到實質的結果。

倒是長孫晟提醒宇文芳,她從趙王府帶來的侍婢中可是有一個叫“冬兒”的,當時聞言,宇文芳立時給否了,同雨晴雲兒夏兒一般,冬兒亦從小伴在她身邊,為人心性如何她豈會不清楚,冬兒絕無背主的可能,更不可能勾結刺客來害她。

且冬兒做事認真,甚至可以說是心性有些刻板,一是一,二是二,一板一眼的極為循規蹈矩,甚至私下裏,宇文芳免了她以奴婢自稱,她都極為認真道“公主如此行事固然是對奴婢的恩寵信任,可如此卻會失了上下尊卑的禮數,斷不可為。”

冬兒認真刻板的態度,行事章法有度,也是宇文芳為何在趙王府時,就將她院中的庶務大多交由冬兒打理,而雨晴等人則可心無旁騖的專心服侍她。

當外麵的宮女稟告冬兒來時,宇文芳才收起鬱卒沉悶的無頭心緒:明知有人暗中謀算著什麼,明知被謀算的人是她,可就是找不出實質線索,這種感覺,甚是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鬱卒感。

藍木珠臨死之言宇文芳並未告之冬兒,其一,不願她心有負擔,其二,汝南公宇文神慶希望不要打草驚蛇,畢竟人有嫌疑。

宇文芳雖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多說。

冬兒是來稟告問訊小鷹兒和寶兒情況的。

身上的傷養了幾日,小鷹兒和寶兒已是無礙,可驚聞藍木珠阿赫娜勾結刺客謀害千金公主,且因逃脫無望揮刀自戕後,這兩小的就一直眼淚汪汪整個人懨懨的,好像犯事的是她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