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宓漂亮的深褐色瞳子忽閃著,滿是擔憂,“你的身子,真的不需要叫巫醫來看看嗎?”
如今佗缽對葉舒甚是寵愛,令那些侍候他的女人們妒忌的眼睛發紅,連巫醫見了葉舒臉上都有了笑模樣。
因佗缽已吩咐下去讓他們給葉舒好好調理虛弱的身子,自是不敢再同以前那般對她們主奴兩人愛搭不理的,可葉舒卻也不肯再用他們,每每見他們上門,隻好言好語的打發了他們……
心有喟歎的葉舒輕搖頭,也不避諱宓:“池姑娘又悄悄給了我些藥丸藥膏,還留了幾副內用藥,到時你去將藥煎了來,我服下便可。”
忽想到昨夜吩咐完阿史溫伏後回了內帳的佗缽,他將佯裝睡得沉沉的葉舒又緊緊摟在懷中,似要汲取她的溫暖,又似要發泄心內的鬱氣,他重重“啃噬”著她,令裝睡的葉舒不得不睜開惺忪睡眼,一臉茫然無辜甚至是惹人堪憐的小模樣呆呆的看著他。
“葉舒,給我生個女兒吧,長得像你的女兒,溫柔又漂亮……”佗缽在她耳邊低聲著,未及葉舒反應過來,他已將她壓在身下律動開來。
想起這一幕,葉舒陡地一個哆嗦:她絕不會給欺淩她的人生兒育女,更不消說她也絕不會讓他利用她的女兒去拉攏聯姻各部族小可汗和西域各國的貴族首領。
所幸之前向池安兒要了避子藥,回去,定要趕緊的煎好服下。
“可……”
宓似乎還想勸說,她實在是擔心葉舒的身子,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瑟瑟顫抖,令宓心酸。
“宓,我沒事,”葉舒深深吸了口氣,似打定了什麼主意,目光堅定,身子也越發秀挺不再悄然打顫,低聲道,“我方才是在擔心千金公主,正猶豫著,有些事,該不該告訴她?”
宓不解:“為什麼要擔心千金公主啊?”
葉舒眸光微閃,冷笑道:“有人打著主意害她呢。”
宓鬆了口氣,隻要不害她的主人就好,可再一想,似乎也不對。
“夫人,那池安兒會不會有危險?她肯幫主人,宓感激她,宓不想她有事。”
葉舒輕歎出聲;“如果千金公主真出了事,隻怕她的隨嫁宮女的下場會和阿索裏的女奴一樣。”
被罰做軍奴!
阿索裏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宓自也聽說了伺候阿索裏的女奴們的下場,登時為池安兒擔起心來。
宓認真道:“主人,千金公主沒有害過主人,也沒來找過主人的麻煩,她還救了許多鷹族賤奴,比起那些喜歡打罵欺負我們的大可汗的女人,宓寧願千金公主做‘可敦’,至少,她手下的池安兒還會悄悄的為主人治病。”
“主人,是誰要害千金公主?我可以偷偷的告訴她,這樣,她就不會被人給害死,池安兒也就不會被罰去做軍奴了。”
“不能說!你也不要多問,知道太多,對你也是危險。”葉舒轉眸望向宇文芳華麗麗氈房的方向,幽幽道,“空口無憑,莫說她未必會相信,便是相信,這通風報信施恩的力度也小了些,未必會讓她在汝南公麵前守口如瓶且將那枚雀屏鬥花金步搖還了回來。”
且她還要冒著被佗缽怒責的風險,畢竟偷聽來的對話,不能由她嘴裏泄出去。
想到昨夜偷聽到阿史溫伏所說,葉舒心有驚悸:
阿索裏的女奴交待,迎親禮當晚的迎親夜宴開宴之前,她無意間發現塔彌若和兩女奴行為鬼祟,避著人往暗處走,所去的方向,正是左夫人的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