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不過是個由頭(1 / 2)

“那盆‘惜霧’呢?”

待攝圖和冷瀟雨幾人走後,複歸安靜的氈房內顯了冷清。

直到此時,目光環顧著四周的思依才意識到為何她總覺少了什麼。

是那盆粉色“惜霧”,天奴哥為她從彌途峰“不求公子”處采來的惜霧。

“不求公子”為人古怪脾性莫測,彌途峰上他所種的一花一草皆不輕易與人,可自思依跟著冷天奴去過彌途峰看見那片開得正美的惜霧後,便念念不忘了。

可莫說是一株花,便是一片綠葉,小氣如“不求公子”也不給。

最後,還是天奴哥看不過眼,與“不求公子”鬥棋,連贏其兩盤棋局,在“不求公子”肉疼的幽怨眼神中,毫不客氣的拿了他個據說是漢朝官窯所製的青花盆,又親手挖了株粉色惜霧,連盆帶花的一並送給她了……

“我的惜霧花呢?”思依有些急,見兩女奴麵麵相覷,心內一沉,難不成自個兒昏迷的這些日子,這兩人竟沒照顧好惜霧?

“思依姑娘你別著急,”似知她所想的身材高挑女奴忙道,“那花好好的……”

另一個女奴也忙插話道:“對對對,那花開的很好,可今早冷公子走時卻將那盆花給拿走了。”

“天奴哥拿走的?為什麼?”

“奴也不知,”身材高挑的女奴一臉不解的應聲道,“冷公子沒說,可能那花對姑娘的傷不好吧,要不冷公子怎會拿走?”

*********

同思依的心有納悶不同,此時的夜鷹被冷瀟雨森然的眼刀掃來,心頭一凜,忙回應著:

“回主人,少主常去的幾個地方我也都悄然查了一番,可,沒找到少主的蹤跡。”

頂著刮在身的凜凜眼刀子,夜鷹硬著頭皮繼續道:

“屬下順著少主從阿史那思依處去往住處的幾條路上都細察了一番,沒有少主的痕跡,甚至沒發現赤烈的馬蹄印,可……”夜鷹微頓,聲音沉,“在距離少主於王庭外的住地兩裏處,卻發現了人為刻意清理的痕跡。”

冷天奴在王庭內外都有住處,作為“人質”的他常住王庭,後來年齡漸大就兩邊住,因應珠之故,他也算得上是自由,可這兩地兒都沒找到人,但卻是在去往王庭外的住地發現了被人為清理的痕跡,若是冷天奴正是走的這條道,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帳簾一掀,許爭大步走了進來,雖神色不變走路姿態如常,然全身緊迫氣息已流瀉而出,緊跟他身後的,是高鼻深目的歿。

自歿按照冷天奴之命廣散加川原狼道一事後,冷瀟雨便動了殺念,若非冷天奴含蓄表示出對歿的欣賞,若非許爭直言求情,歿或早已是具屍體,或已在藥培為死士的名單中。

接到飛鷹傳書,馬不停蹄徹夜趕路的歿直到昨日才趕了來,卻耿著脖頸子寧死也不肯認錯,稱之前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少主且聽從少主所命,他按照少主吩咐何錯之有?

被氣樂的冷瀟雨睨著這個一根筋的耿直漢子,揮了揮手,讓許爭對他再加以調教。

如此,歿便跟在了許爭身邊。

這亦表明冷瀟雨對此人有了看重之意。

直到入了帳,許爭才不再掩飾難看的臉色,兩人朝冷瀟雨躬身行禮後,抬頭,許爭語出凝重:“主子,應珠剛被佗缽軟禁了。”

這次不同以往,任應珠上竄下跳甩鞭子抽人,甚至哭鬧怒罵,看守她的佗缽親衛毫不動容。

“佗缽這次是來真的!”許爭加重了語氣,“傳來的消息說佗缽一將應珠軟禁,便立刻派了薩滿們在她帳外作法驅病邪,對外宣稱她病了。”

估計應珠莫說是喊叫哭鬧了,隻怕驚天動地持續不斷的皮鼓聲和薩滿們唱吟呼喝聲也夠她受的。

歿悄然看了眼主子,能被調到主子跟前做事,是他無上的榮耀,近距離覷視著對他有救命和栽培之恩的主子,雖麵上不顯,卻是心有激動。

他注意到原本臉色鐵青眼底裏怒氣翻湧的主子,聽了許爭所說,眉宇間的戾氣忽就消彌無蹤,懾人心魄的桃花眼若深海幽潭,深不見底不起一絲波瀾,眸光淡淡的他麵容平靜至極,仿若對少主的失蹤已是漫不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