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佗缽心情大好。
弱水不但姿色過人,這侍候人的本事更是令他舒爽,她給他帶來的美妙滋味是佗缽從未在一眾侍候他的女人身上體會過的。
如此,對弱水,他更是欲罷不能。
一臉滿足的佗缽不覺咧開掩在濃虯下的厚唇,砸吧了下嘴,又回味了下那美好的滋味,看在一眾悄然覷視著的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的眼中,隻覺驚悚。
被押跪在地的突木兒,目光無神,瞳子遊移不定,一臉死灰氣的他神色倒是平靜,他抬頭看著上首坐著的佗缽大可汗,見佗缽露著兩排森森的白牙,笑容古怪,心頭一顫,覺得自個是死定了。
這位佗缽大可汗,狐性多疑,脾性難測,如今落在他手中,隻怕是難逃一死。
突木兒轉了視線看向下首坐著的攝圖,正對上攝圖看過來的目光,四目相對,他從攝圖目光裏看到了厭惡和輕蔑……
父親厄拖是拙真噠的大頭領,生下他們兄弟十幾個,老大忠厚、老二好勇鬥狠、老三奸滑……
而攝圖,是兄弟當中最小的一個,聰明又隱忍……
父親一直矛盾著將部族頭領的位置傳給誰,為爭奪拙真噠部大頭領之位,他們十幾個兄弟明爭暗鬥,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可最後,卻是攝圖異軍突起,將十幾個兄弟或弄死,或弄殘,或弄瘋,或逼的自盡,或驅逐出部族,又或收為己用……
而他,突木兒,就是被弄殘的那個!
攝圖以為他不知道,實際上他清楚的很,部族頭領之位爭奪失敗後,攝圖明麵兒上沒殺他,可也從未信任過他,後來,趁他打獵時暗下黑手,害得他驚馬摔落馬下被生生踩折了左腿成了個瘸子……
為保性命,他故作自暴自棄的模樣,整日裏吃喝尋歡以一個“廢人”的姿態活著,可心有不甘的他怎能忍受攝圖不但成了拙真噠部大頭領,更被突厥大可汗封為“爾伏可汗”,擁兵自重……
這榮光,本應屬於他!
他養精蓄銳伺機而動,暗地裏更同被驅逐出部族的三哥等人相勾結,趁攝圖來王庭參加和親大典時,悄悄動作,先是夥同三哥等人派出的親兵扮成馬匪,以他為內應,便利行事,幾次三番劫掠“卑刺部”的商隊,更趁卑刺部的勇士們外出狩獵時,偷襲他們的部族,劫掠大批牛羊和女人孩子……
後派兵悄悄入了“渾河部”的領地,搶奪上千匹上好戰馬,將押送馬群的“乞羅力部”的大頭領的兒子勃魯兒趕進流沙塞……
其實自以為是的突木兒到死也不知道,他以為被他利用了的三哥,實質上早已與“達頭可汗”玷厥有所勾聯,不過是將他放在明麵兒上加以利用,臨了事發,推出他當替死鬼……
突木兒也並不知,他的心腹,那個被“卑刺部”大頭領抓住的親兵校尉,早已被人收買,關鍵時刻,是用來構陷攝圖和將成為棄子的他拋出來頂罪的證人……
被出賣被利用的突木兒還得意洋洋,得意於他們所做的這一切會讓佗缽大可汗認定攝圖搶商隊、搶女人孩子和牛羊、搶戰馬等行為是為了獲得財力加緊備戰……
狐性多疑的佗缽就算不立時殺了攝圖,肯定也會對他忌憚心起,與此同時,他們再繼續計劃行事,讓佗缽徹底相信攝圖野心勃勃正在密謀著大可汗之位……
可惜,不待他依著計劃進行下一步之際,就被明麵兒上不顧性命之憂深入流沙塞救人,卻在救出“乞羅力部”大頭領的兒子勃魯兒後,悄然返回拙真噠部的冷瀟雨給抓了……
當看清跟著冷瀟雨的是攝圖的親衛,還有留守拙真噠部對攝圖忠心耿耿的七弟時,他知道大勢已去……
“突木兒,你膽子不小!”上首的佗缽如狼的瞳子盯視著麵如死灰的突木兒,磨了磨牙,冷笑道,“本大可汗派去的人已經查明一切,是你,勾結你那個被驅逐出拙真噠部的三哥,劫掠‘卑刺部’的商隊和牛羊女人孩子,也是你們的人,偷偷潛入‘渾河部’的領地,將‘乞羅力部’大頭領的兒子逼進了流沙塞,還搶了他們的上千戰馬,最後更想嫁禍給攝圖,攝圖……”
佗缽轉過目光看向臉色難看至極,似乎在極力按壓憤怒的攝圖,笑的得意:“要不是本大可汗查得清楚,這兩檔子禍事你就背定了!”
“大可汗英明,攝圖謝過大可汗!”攝圖滿目欽佩,一臉被信任的感動,衝著上首的佗缽深深彎腰行了個撫胸禮。
“突木兒,我們部族被搶的女人和孩子在哪?”卑刺部的大頭領跳了起來,衝上前一把薅住突木兒的衣領子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