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庫!”
額都急聲而出忙製止脾性火爆的弟弟。
“哥舒烏力,巫毒怎麼在你這兒?是不是你給我們兄弟下的毒?說!”穆庫狠狠將手中的小氈布包摔在地,薅著對方的脖頸子吼道,噴出的唾沫濺了哥舒烏力一臉。
被人栽贓了的哥舒烏力本就心有懊惱,一肚子火沒處發,聞言亦兩眼噴了火,抓住穆庫的手,反手給他個抱摔,實力相當的兩人就此拳頭硬碰硬打在了一處,末了,齊齊拔出靴刀一副以命相搏的凶悍。
“兩位有話好好說,所幸巫毒並未傷了人命,事情還有得商量。”王宣打著官腔,慢條斯理道。
許千行覷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好似巫毒就是哥舒烏力下的欲坐實了他的罪名。
“穆庫,哥舒烏力,住手!”佗缽的特使覺得腦瓜子疼,這兩位,一位是蘇爾吉汗子的兒子,一位是哥舒部汗王的侄子,兩位,都開罪不起啊!
眼見哥舒烏力先拔出靴刀,額都怒了:怎麼著,拳頭打不過穆庫就拔刀了,小子,讓穆庫好好教訓你一回也好!
額都對自個弟弟穆庫的身手還是很有把握的。
“穆庫,你眼瞎啊,要真是我下的毒,我會拿出來給你看?”哥舒烏力邊打邊憤怒道。
“廢話!”穆庫冷笑,“我都要搜到你身上了,你也藏不住!”
“你個蠢貨,要真是我幹的,給你哥倆下了毒還留證據在身上幹嘛?這是栽贓,有人故意陷害我!”
“你是不是被陷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先將你打趴下了再說!”被罵了蠢貨的穆庫吼道。
“分開,將他們分開!”佗缽的特使吩咐自個的隨從,末了又朝額都大喊,“額都,你還不快說句話?”
額都深深盯了眼半大小子,終是沉不住氣難掩眼底裏一抹興奮色的伏咄,轉過目光剛要喝止出聲,耳邊歿的聲音忽傳了來:
“少主,有發現,特使的人找到一把被人挖坑埋在角落裏的小刀,不過這刀看樣子挺奇特,更像是飛刀。”
歿的話令正打得興起的哥舒烏力和穆庫齊齊住了手。
歿快步而來,他身後緊跟著的幾個是一起同他查看密道密室的佗缽特使的隨從和護衛,其中一人掌中以塊破布條托著把小巧精致卻寒光閃閃的小刀……
佗缽的特使下意識想拿過來仔細端詳,手已伸到半空,忽的一頓,盯著沐著陽光點點藍光閃的鋒刃,瞳子猛的一縮:毒!刀上塗了毒!
“特使小心,刀上有毒!”與此同時,掌中托著刀的隨從亦脫口而出。
佗缽的特使忽覺眼前一暗,已到眼前的哥舒烏力已連布條帶刀從那隨從掌中“奪”了來。
黑著臉的哥舒烏力看了看手中刀,冷笑兩聲,笑聲似夜梟叫,陰森森的令人汗毛倒豎,他忽轉身直撲臉色泛了白的伏咄,不及伏咄反應,已一把奪過他仍拎在手上的靴子,將手中刀往靴底夾層送,靴刀與夾層嚴絲合縫,毫無破綻。
臉色由黑轉為鐵青色的哥舒烏力忽就笑了,笑得兩頰肌肉直抽,看著整張臉都陰測測的,道:
“伏咄,毒害額都穆庫,栽贓陷害給我,然後呢,然後你還想用塗了毒的飛刀宰了誰?”
“我早就覺得你小子半路上冒出來硬賴在商隊不走就有古怪,我就說嘛,怎整個商隊近二百號的人就著了道兒被人悄沒聲的麻翻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內鬼,說不定就是你給我們下的‘醉骨散’,說,是誰指使你的?你們到底和南……”
“不,不是,不是我!沒人指使我!”雖有些小聰明,可到底是沉不住性子的十四歲半大小子,伏咄舌頭打了結,目光閃爍不定,忽似想到什麼,猛伸手指向冷天奴,“是他,一定是他幹的,是他陷害我,是冷……”
“夠了!”冷天奴忽出聲打斷,目光涼涼的掃過伏咄及一眾人,視線落在額都臉上,“冷某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抓個鬼瞧瞧到底長什麼模樣,救了王庭商隊眾人也純屬意外,既然你們性命已無憂,冷某也沒什麼可多說的了,至於是不是冷某陷害伏咄,冷某還真是懶怠分辨!”
冷天奴這份多說無益,甚至一幅分明不屑辯解的姿態,對比額頭冷汗涔涔舌頭打結的伏咄,高下立見。
在此耽擱的時間已夠久,他還急著去辦正事呢!
至於這邊,有個頭腦還算清醒的額都在,相信他會將事情處理好,還他這個救命恩人一個清白。
額都悄然觀察伏咄的舉動可沒逃過冷天奴的眼睛。
冷天奴朝一直靜候著的簡率遞了個眼神,簡率意會,冷天奴目光一轉,正對上看過來的許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