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等他多說什麼,應珠已持鞭點指著他,咬牙怒哼打斷,活脫脫一副對方若再敢多言一句,鞭子就抽上身的霸道:
“哼,你別想給伏咄開脫!”
“敢冤枉我天奴哥毒害額都和穆庫,他伏咄當我們都是瞎的蠢的?”
“嗤,我天奴哥用得著下毒嗎?我天奴哥要是有心殺額都和穆庫,他們倆根本活不到現在!”
“別說他們兩個,隻要我天奴哥想,整個商隊我天奴哥一個人也能給它全滅了!”
冷瀟雨不禁瞳孔微縮,心道:這蠢丫頭!怎越說越不像話,佗缽本就忌憚天奴,這不是誇天奴,這是給他招禍呢!
果然,本已心氣順了的佗缽霍地瞪了眼,如狼的目光又直勾勾定在跪在那兒,劍眉微蹙的冷天奴臉上。
“應珠公主說的沒錯,冷天奴一人就能在狼群過道中屠了數百‘草原神’使者,要說滅了整個王庭商隊,嗬嗬,想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冒烏頓汗王在旁皮笑肉不笑忽插了嘴,聲音震得人耳膜嗡嗡響,“別說整個王庭商隊,怕是五千達翰部的鐵騎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閉嘴!”伴著毫不客氣的怒斥聲,應珠甩手就是兩鞭,淒厲的呼嘯聲響在半空,鞭梢險險擦過冒烏頓的麵皮,若非冒烏頓動作快退得急,隻怕就挨實了這兩鞭。
應珠銀鈴般的脆響聲裏滿是厭惡和不耐:“我這兒說伏咄誣陷我天奴哥下毒的事兒呢,你扯狼群過道和達翰部幹什麼?”
其實因王庭商隊內哄而出的醜事,佗缽有意壓製事態,應珠也隻知個大概,隻知冷天奴在漠河城從南朝陳的死士手中救了王庭商隊,詳情並不知,至於哥舒部聯合其它各部犯邊,以及達翰部五千鐵騎被滅一事,她還真不知情。
雖不知情,可本能的就不喜冒烏頓的陰陽怪氣,尤其這家夥還是曾與她母親哥舒姆爾爭寵,如今心心念念著“可敦”之位的左夫人勒蘭難的親大哥,見他一臉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嗬笑嘴臉,立時生了警惕,揮鞭讓他閉嘴。
“父罕,你不會也相信伏咄的鬼話了吧?”應珠又驀地的轉過目光,正瞧見佗缽兩眼盯向冷天奴時殺氣騰騰的目光。
“你還真信了?”應珠立時急了,忙不迭上前一步擋住佗缽射向冷天奴的眼刀。
應珠擋住了佗缽的眼刀,亦擋住了冷天奴的視線,而此時,千金公主宇文芳一行人也正走了來。
注意力都焦中在應珠身上的一眾人,除了冷瀟雨,無人注意到已站到一眾小可汗和貴族頭領們身後的千金公主一行人。
“公主,有些話,應珠公主能講,別人,卻不能。”
此時此地,千金公主您還是慎言的好。
葉舒意有所指低聲道,她頗有深意的話聽在宇文芳耳邊,卻似無所覺,良久,才漫不經心般的輕“嗯”一聲。
其實應珠匆匆趕來前,正同宇文芳和葉舒在一起巡看宮殿樓宇的建造情況。
因這其中也有宇文芳許給她的宮殿,應珠自也上了心,眼見著恢宏夯實的地基起,一向住慣了穹廬大帳的她咋舌感慨的同時更暗戳戳的憧憬著與天奴哥同棲宮殿樓宇的情景……
正美美的憧憬著呢,卻被突然現了身的歿一句“我家少主有難,正被罰跪在‘爾伏可汗’的旗門”唬了一跳,知這位是天奴哥的隨從,不及麵色生冷卻難掩瞳子裏的焦灼和憂懼的歿多說什麼,關心則亂的應珠已跳上馬疾馳而去……
“天……冷公子回來了?他到底出了何事?”一旁聽在耳的宇文芳聲音一頓,旋即又道,聲音裏是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