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話題 3.
兒女是父親最自豪的別墅
美女編輯阿紅,不知用她婉轉悅耳的嗓音打動了多少作者。但有一次,她想邀請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為雜誌寫一篇隨筆,卻結結實實地碰了幾次釘子。
頭一回打電話,她以熱心讀者的身份在電話裏大肆恭維二月河的大作《康熙大帝》寫得多麼氣勢磅礴,《雍正王朝》更是多麼聞名遐邇。並且告知由他的書改編成的電視劇不光是她爸媽還有她小弟更是喜歡得不得了,簡直是婦孺皆知。一番話後才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二月河不吃這一套,婉拒了。
再次掛通電話,阿紅以老鄉的身份出現,並抬出了二月河的一位老朋友做遊說資本。她想,二月河老師至少該給他的老朋友一點兒麵子吧!然而,二月河仍對她解釋說:“太忙,實在是對不起!”
阿紅不甘心就此失敗,四處搜集情報,最後,想出一個妙招。她用特快專遞給二月河正在上高中的女兒寄去了兩本樣刊,並請小姑娘在父親麵前說幾句話。小姑娘翻了翻雜誌,十分著迷,就聽了阿紅姐的話,回去後對父親說:“胖子,這雜誌我喜歡,下期我要看到你的文章在上麵。”
三天後,阿紅就收到了二月河先生的隨筆。
一次和阿紅喝茶,她跟我講了這個約稿的故事,問我:“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擁有別墅、小車?”我說:“誰不想,天天奔忙,苦苦追求,還不都是奔那些去的嗎?”
阿紅說,你錯了,做了父親,比別墅、小車更吸引你。女兒才是父親最自豪的別墅,二月河是這樣,普天下的父親都是這樣。別墅、小車之類的東西都是人生中過眼煙雲,沒有溫度沒有形狀,沒有刻骨銘心的牽念,而女兒才是父親一生中最引以為傲的作品,她是父親心跳中最有彈力的一跳,是父親血液中最溫暖的一滴。因為,兒女是父親最自豪的別墅。父親的教鞭
走過了人生19年的路程,一路上覺得有點坎坎坷坷,也算是“風雨兼程”吧。似乎該怪之於父親的那根不同尋常的教鞭。
“教鞭,是老師教學生識字時用來指示的工具,也是老師用來懲罰不聽話學生的棒棒。可爸爸的教鞭為什麼老跟我們作對呢?”童年時,我常向姐姐尋求答案。
姐姐總是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難怪嘛,她不也是個“手無寸鐵”的受壓迫者?
“叫你考試認真,還看錯了題……”一道道血痕刻進了手掌心。我又是哭又是叫。隔壁的小胖子聽見響聲把頭伸進來,朝我扮鬼臉。當時那個氣啊,我恨不得衝出去打他個仰麵朝天。
“把這該死的教鞭扔掉!”有一天,我在姐姐耳旁把這絕密計劃告訴給姐姐。
說幹就幹,星期天趁父親下地時,我在門口放哨,姐姐溜進了他的房間……
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兩日。還好,父親沒提起教鞭的事,隻是一根同樣的教鞭又落到了我手掌心。因為我考試時看錯了題目;因為我讀書時老打瞌睡;因為我撒謊。曾幾何時,幼稚的我萌發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要是他不是我父親,該多好啊。
父親的教鞭陪伴我走過小學、中學。一次,我在一本發黃的《小學生作文》上讀到一篇《老師的教鞭》,這是父親的學生寫的:“鄭老師有一根神奇的教鞭,它指引著我們進入科學的迷宮。但他的教鞭從不打我們,偶爾一兩次發怒,教鞭總落到我們手邊的桌子上……”
漸漸地,我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前年8月,當姐姐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父親剛從地裏回來。黝黑的臉上滿是泥漿與汗水,氣喘籲籲的。他雙手往衣襟上擦了又擦,顫抖著手接過錄取通知書。父親如釋重負地笑了。是啊,女兒是爭氣的,她終於被“打”進了大學。
姐姐臨走的前一天,父親撫摸著教鞭,坐在那裏緊皺雙眉,渾濁的眼睛微閉著。許久,他開口了:“芳,這教鞭拿去吧,以後實習時用得著它。但切記,這鞭子是不準打人的,可我……”父親用衣襟一遍一遍地擦著教鞭,爾後小心地放進姐姐的行李袋。這時,我分明看見了父親的嘴唇在顫抖。
姐姐走的時候,父親沒有去送,他反複叮囑姐姐注意身體,努力學好專業知識……姐姐走了,帶著父親的教鞭,帶著父親大山般沉重的寄托走了。瑩瑩淚光中,我不由想起一句古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半個月後,姐姐來了一封信。信中說:“小妹,說真的,也許爸爸教育子女的方法有點不對頭,但他有他的教育原則‘不打不成器’。可他的教鞭要承擔著事業和家庭兩副擔子,確實不容易,但他沒有半點怨言,我們做子女的應該體諒他……”
一封信解開了我心中的疙瘩。想想也是,父親的教鞭不僅抵禦著“下海撈金”的大潮,支撐著他站在三尺講台前,演繹著平凡而又壯麗的教師人生,毫無怨言,默默奉獻,而且承擔著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家庭重任。同時,他的教鞭也打出了我們姐妹倆誠實勤奮和堅韌的性格,克服困難的信心和意誌。
淚眼中,我仿佛又看見父親花白的頭發,瘦削的臉龐,熟悉的教鞭……
愛的位置
這是我上大學時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公共課老教授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有個國王有三個兒子,他很疼愛他們,但不知傳位給誰。最後,他讓三個兒子回答如何表達對父親的愛。大兒子說:“我要把父親的功德製成帽子,讓全國的百姓天天把您供在頭上。”二兒子說:“我要把父親的功德製成鞋子,讓普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是您在支撐著他們。”三兒子說:“我隻想把您當做一位平凡的父親,永遠放在我的心裏。”最後國王把王位傳給了三兒子。
教授講完,問道:“記得父母生日的同學請舉手。”舉手者寥寥無幾。
“寒假給父母洗過腳的同學請舉手。”這是他放假前布置的作業,沒有做到的同學扣德育分。一百多雙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隻有坐在最後的一位同學沒舉手。教授問是何故,該同學啞口無言。
“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我很想給父母親洗一回腳,可是……”
“可是什麼,不要給自己找借口!”教授嚴厲地說。
“我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雙腿,我隻能給他們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