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答道:“我的罪孽也同樣深重。”
土匪說:“但我是盜賊。”
聖人說:“我也是盜賊。”
土匪又說:“但我還是個殺人犯,多少人的鮮血還在我耳中翻騰。”
聖人回答說:“我也是殺人犯,多少人的熱血也在我耳中呼喚。”
土匪說:“我犯下了無數的罪行。”
聖人回答:“我犯下的罪行也無法計算。”
土匪站了起來,他兩眼盯著聖人,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然後他就離開了我們,連蹦帶跳地跑下山去。
紀伯倫轉身去問聖人:“你為何給自己加上莫須有的罪行?你沒有看見此人走時已對你失去信任?”
聖人說道:“是的,他已不再信任我。但他走時畢竟如釋重負。”
正在這時,他們聽見土匪在遠處引吭高歌,回聲使山穀充滿了歡樂。
大哲理:為了能讓別人得到快樂,自己暫時受一點委屈又有什麼呢。最幸福的靠山
入伍三年的小趙探親回到縣城,剛踏入家門,見父母陰沉著臉,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人也仿佛蒼老了許多。妹妹心情憂鬱地站在旁邊,想說什麼,但看著爸爸、媽媽,欲言又止。
小趙放下行李,把妹妹拉到一旁,一再追問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妹妹才吞吞吐吐地說:“哥哥,你三年沒有回來,素梅她……她……另有男朋友了。”
妹妹的話好似晴天霹靂,小趙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入伍三年來,自己哪一天不在想念她,深深的愛激勵著他刻苦訓練,可現在……小趙心情煩躁極了,真想立即找到她問個清楚。可他還是克製著屈辱和憤怒,他深知,維係愛情的不是強暴,而是感情,真正相親、相知、相愛的感情。他想:“難道戀愛不成,就必然反目為仇、實施報複嗎?難道就沒有其他選擇嗎?”
時隔兩天,在經曆了一場理智與感情的激烈交戰之後,小趙踏入了女友孔素梅的家門。頓時,孔家的氣氛緊張了。小趙卻不怨不恨不怒,心平氣和地對孔素梅說:“素梅,我理解你的心情和處境,三年來,綠柳樹旁你獨自徘徊,還要時常牽掛我。前一陣子發生的事情,雖然出乎我的意料,但細細想來又在情理之中。在戀愛上,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我也不能強求。今後,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助,盡管寫信告訴我……我們還是朋友,我們畢竟真誠地相愛過。”
一晃一年時間過去了,剛剛彌合失戀創傷的小趙,萬萬沒有想到,已分手的女友素梅又來信了。信中稱:“我恨自己當初為了那點可憐的虛榮心而隨‘他’去廣州,後悔自己當初涉世不深,真假難辨去幹那肮髒下流的‘按摩’工作。現在,家裏人不理我,親友、鄰居見了我像躲瘟神似的躲著我,還有流言蜚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孤獨、寂寞、痛苦折磨著我,與其這樣活受罪,還不如死掉痛快。我對不住你,不能求得你的寬恕。在我彌留人生之際,向你表示深深的懺悔……”
小趙看到這裏,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想: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隻是經受不住大城市繁華生活的誘惑才走錯了路,更何況她現在迷途知返,懂得珍惜感情,不管作為戀人還是朋友,我都應該在其絕境中拉她一把。他又想:我這樣做有沒有必要?別人會怎麼議論呢?經過反複思考,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領導。得到支持後,小趙心急火燎地踏上了旅程。
家裏人見到他,大吃一驚。聽了他準備和素梅結婚的想法後,父親立刻發火了:
“什麼?你要和她結婚,你小子也不想想,當初她是怎麼待你的。你不要把張家祖宗的臉丟盡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能耐有能耐,又不是討不到媳婦。”
小趙得到的不是支持而是激烈的反對。
“素梅上了騙子的圈套,她是無辜的。她心靈的創傷,需要用溫暖的雙手和一顆火熱的心去撫平,激發她對生活的信心,我不能看著她去死!”沒有受到世俗羈絆的小趙,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對親友說:“盡管她名聲不好,但我愛她,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來到素梅家裏,素梅躺在病床上,已經被人為的各種流言折磨得不成樣子了。他向她傾吐了自己的心裏話後,素梅哭訴了受騙經過後說:“小趙哥,我欠你的感情很多,不配當你的妻子,你去另找一個吧!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感情這事別人是代替不了的。當初你提出分手,我也有責任,隻怪我給你的愛太少了。你放心,過去我愛你,現在和將來我一樣愛你。”
不久,這對經曆了磨難的戀人,在鄉親們的讚揚聲和祝福聲中,終於結為伉儷。
小趙對他的戀人確實十分寬容:當相愛三年的戀人背叛他時,他對她寬容;當她成為墮落的女人後又投向他時,他又對她寬容。這是別人不容易做到的,可是小趙卻做到了。正因為他做到了,他終於得到了真正的愛情。
對素梅來說,小趙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靠山。受傷的戰士
二戰期間,一支部隊在森林中與敵軍相遇,激戰後兩名戰士,部隊失去了聯係。這兩名戰士來自同一個小鎮。
兩人在森林中艱難跋涉,他們互相鼓勵、互相安慰。十多天過去了,仍未與部隊聯係上。
這一天,他們打死了一隻鹿,依靠鹿肉又艱難度過了幾天,可也許是戰爭使動物四散奔逃或被殺光。這以後他們再也沒看到過任何動物。他們僅剩下的一點鹿肉,背在年輕戰士的身上。
這一天,他們在森林中又一次與敵人相遇,經過再一次激戰,他們巧妙地避開了敵人。就在自以為已經安全時,隻聽一聲槍響,走在前麵的年輕戰士中了一槍——幸虧傷在肩膀上!後麵的士兵惶恐地跑了過來,他害怕得語無倫次,抱著戰友的身體淚流不止,並趕快把自己的襯衣撕下包紮戰友的傷口。
晚上,未受傷的士兵一直念叨著母親的名字,兩眼直勾勾的。他們都以為他們熬不過這一關了,盡管饑餓難忍,可他們誰也沒動身邊的鹿肉。天知道他們是怎麼過的那一夜。第二天,部隊救出了他們。
事隔30年,那位受傷的戰士安德森說:“我知道誰開的那一槍,他就是我的戰友。當時在他抱住我時,我碰到他發熱的槍管。我怎麼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我開槍?但當晚我就寬容了他。我知道他想獨吞我身上的鹿肉,我也知道他想為了他的母親而活下來。此後30年,我假裝根本不知道此事,也從不提及。戰爭太殘酷了,他母親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我和他一起祭奠了老人家。那一天,他跪下來,請求我原諒他,我沒讓他說下去。我們又做了幾十年的朋友,我寬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