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步一步,款款行來,然後,然後擦肩而過,木姑娘嗅著空氣中經久不散的幽香,掉轉頭,看著她黑水紅花之下的背影,竟讀出了一種永生的孤寂與滄桑,仿若紅塵於她,已無半點貪念,她撇撇嘴,努力把頭湊到刑大公子的側臉邊上,戲謔地笑笑,“阿淵,我要好好看看,你近來是不是顏值下降了,不然那麼美的一個姑娘,怎麼都沒直視你一眼呢?”
刑大公子側頭,輕輕吻一下她的唇角,一本正經地說道:“央兒,乖,莫要亂動,她若真的多看一眼,隻怕你又該著急了。”
木姑娘還沒從這個動人心魄的吻裏回過神來,陡然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她該著急了,她是這麼沒有自信的人嗎?想著她幹脆抱住他的臉重重一下吻上他淺淡的唇,然後滿意地退開,豪氣幹雲地開口,“怕什麼?誰敢跟我搶,我一定讓她,搶也搶不著。”哎呀,若她連一個老男人都捍衛不了,何談護衛天下蒼生?
她吻得很重,他卻稍嫌短暫,“央兒,但望你所願,似我如初。”說著,他掉轉頭,不再看她,隻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木姑娘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卻一瞬反應過來,“阿淵,你不是說帶我去消食嗎?這是要去哪裏?”
“太和殿。”他頭也不回,隻三個字就回答了她的疑問。
木姑娘卻是更疑惑了,“太和殿?去那裏幹什麼?”
“唔,我想了想,還是等我吃飽了,我們再一起去消食吧。”說著他腳下原本如閑庭散步一般輕緩的步伐也驀地加快了一些。
然木姑娘卻是更加雲裏霧裏了,相處這麼久倒是甚少見他沾這些煙火氣的東西,怎麼又想著吃飯了?
很快,刑大公子邊用行動告訴了她,他想吃的,究竟是什麼,被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木姑娘在鋪天蓋地的冷香之中用僅存的一點理智來提醒自己切不可縱欲傷身,不過在刑大公子妖孽的容顏和妖孽的吻技之下沒什麼作用就是了。
(好噠,下麵小簡又要來奉上小劇場了^_^
小劇場之縱欲傷身
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木姑娘義正辭嚴地痛斥某公子:“阿淵,這樣下去不行,縱欲傷身呐。”
某公子抬頭,看她明媚的大眼裏滿是憂桑,倏爾笑了,“對你,倒不至於。”
某姑娘花容失色地捂住自己的唇,聲音從指間細碎地傳出來,“那你親我又是個什麼意思?”
某公子瀲灩的桃花眸裏笑意更甚:“本座執掌中天紫微宮百萬年來,管天經地緯,六界輪回,人間福禍,為蒼生福 祉,自當多犧牲一些。”
某姑娘怒目而視:“你丫表情沒這麼享受姑娘我就信了,還犧牲,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某公子傾身而下,薄唇親啟,“好吧,如你所願,我便再無恥一些。”
被無恥的木姑娘:...............
表示接下來回到正文的作者君飄過。)
太和殿地處楚皇宮的最西邊,本是用來招待各國來使而建,對於刑大公子能夠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住進來,木姑娘表示還是能理解的,誰讓人家是坊間相傳的“一簽解福禍,一扇通輪回,素衣雪顏桃花扇”的神機公子呢?各國禮遇,尊比王侯。有時候木姑娘不得不感歎一下,裝×也是一門技術活啊。
此時夕陽西下,木姑娘坐在太和殿的屋頂,看著西邊一路燒到天際的雲霞,不禁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刑大公子,“阿淵,你聽說過西方梵境的佛祖嗎?”
刑大公子點點頭,“央兒,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木姑神秘一笑,然後湊到他耳邊,“你說,佛祖的卷發,是不是這些火燒雲給燒出來的。”
刑大公子啞然,他真不知道這丫頭的腦袋是個什麼構造,這一點也虧她想得出來,他幹脆伸出白皙的手,指節曲起敲敲她的額頭,“笨蛋,小心你的話讓佛祖聽見。”
木姑娘揉揉並不疼的額頭,然後耍賴似的依到他懷裏,撇撇嘴,“聽到我也不怕,佛祖最是大慈大悲來著。”
他順勢把她摟到懷裏,下巴輕輕擱到她發頂,嗅著那抹淺淡的幽香,薄唇親啟:“但望天若有情,於你我大慈大悲。”他的聲音很輕,似是從遠古洪荒跨越了百萬載的滄海桑田,隻餘一聲幾近消弭的歎息,四散在風中,反正木姑娘聽不太清楚就是了。
不過他卻似是忘了,佛最是無情,又何來,大慈大悲?
等看夠夕陽回到殿裏,夜色也漸漸地深了,木姑娘正待再去找些吃的,卻見一麵貌清秀的內侍匆匆而來,麵朝刑大公子深深一揖:“神機公子有禮,恰逢千年寶劍赤霄出世,我皇龍心大悅,今晚在乾宮設宴文武百官,特邀公子賞光。”
見木姑娘一雙明媚的月牙大眼裏陡盛的光,刑大公子把到嘴邊回絕的話又咽下,隨意地擺擺手,“那就,卻之不恭了。”
內侍受寵若驚,應聲退下。木姑娘連忙跳到他麵前一把抱住他清瘦的腰,“阿淵,你真是太好啦,獎勵你一個大大的擁抱。”說實話她早就覺得無聊了,剛好有晚宴可去,不僅可以吃好喝好,關鍵是還有傳說中的赤霄劍可以一飽眼福,簡直是誰不去誰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