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暗夜黑影(1 / 2)

月上中天之時,木姑娘卻依然還在想著白日裏的事情,情況現在越來越複雜了,不僅牽扯到劍奴一族赤宵劍,甚至連覆滅的琉璃皇朝都卷入其中,之前從花姐姐那裏不隻一次聽到過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國度,不知其中又和她有著怎樣的聯係?

她明媚的大眼看向窗外,月光朦朧著整個窗柩的世界,恍惚間不禁想起和花無心的那個約定,關於木蓮,關於琉璃,還有那個美麗而哀傷的傳說,隻是,為什麼要選在十五之前呢?難道月圓之夜有什麼更深的寓意不成?心思百轉之間,卻突然窗外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想到最近詭異的殺人事件,她不禁翻身下床,大著膽子往外麵追去。

雖然不似之前那樣全無法力,但要追上那個黑影對於目前的木姑娘來說還算是比較吃力的,就著朦朧的月光,那氤氳在黑夜裏的影子讓她並看不清楚是男是女,隻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等到木姑娘漸感吃力覺得差點追不上前麵的那個黑影之時,她卻陡然間停下了腳步,見此,木姑娘趕緊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樹叢後蹲下,爾後借著月光一看,她明媚的大眼倏地一縮,這裏分明就是她之前看到的楚皇後和花姐姐密會的地方,那麼今夜這個黑衣人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麼?這一切,究竟與花姐姐有沒有關係?還是說,僅僅是一個巧合?

黑影隻留給木姑娘一個無線遐想的背影,此刻靜下來,倒是能從那抹纖細之中看出來應是個女子,她微微側臉,仰起頭看向天穹之上的殘月,勾了勾唇,似是說了句什麼,但隔得太遠木姑娘倒是沒聽清楚,那傾瀉下來的墨發與身後沉寂的虛空幾乎溶為一體,仿若連存在,都淡化了一些。

木姑娘正思忖著這個陌生的側臉是何方神聖之時,卻見前方一側自青石小徑走來一個她熟悉不已的白衣女子,還是那把隱秘而又妖嬈的彼岸花傘,那白衣,也是一如既往地纖塵不染,拖遝在一片黑暗之中,仿若自幽冥開出的地獄花,無限旖旎,偏又帶著一抹聖潔。

她一步一步,極緩地走向那位黑衣女子,爾後紅唇輕啟,那聲音在飄散的夜風中,竟是不同於以往的空靈,帶著破碎的沙啞,和輪回百轉的悵然:“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那黑衣人微微傾身一禮,爾後拂了拂衣袖,淺淺開口:“赤宵劍現世,我本以為你會立馬有所行動,卻不料時至今日你竟還毫無動靜,便過來看看你到底是何打算。”

花無心似是笑了笑,仿若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又怎知,我毫無動靜。”

黑衣女子雙眸一縮,滿是不可置信地開口:“難道說,宮裏的那些侍婢都是你動的手?”

聞言,花無心笑意更深,她勾了勾唇,輕聲開口:“其實,你今天過來隻是為了試探我吧,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當年琉璃因你滅國,族人因你喪命,你不還是過得如此心安理得嗎?”

“夠了,到底要我如何你才甘願,你就不能忘了過去嗎?為什麼你就不能嚐試著放過自己呢?也放過我,難道讓你忘卻就這麼地困難嗎?”黑衣女子很是激動,她的聲音裏都帶上了一抹顫抖,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她一直要緊緊地抓住這她無力忘記也無力抹煞的過去。

見此,花無心卻是不為所動,她的聲音冷靜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境界,“這,便就是你身為劍奴一族對待一任劍主應有的態度嗎?我竟不知,我族什麼時候墮落到如此枉顧尊卑的地步了。”

聞言,黑衣女子纖細的身姿狠狠一顫,她極為艱難地開口:“你,一直都在怪我對不對?怪我當初不顧一切扔下你一人,怪我鬼迷心竅嫁給了滅族的仇人,更怪我即便與你遇上卻一直不敢與你相認,對不對?”

“姐姐說笑了,我又怎麼會怪你,畢竟,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不是嗎?”花無心把執傘的手換到另一邊,隨後理了理袖擺,淺笑著開口:“再說,你現在不就是明明白白地與我相認了麼?我的姐姐。”

似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黑衣女子緩緩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揭下那覆蓋在臉上的黑紗,露出一張木姑娘再次表示並不陌生的臉,溫柔典雅,端莊而又矜持,仿若生就萬人之上,尊享無上榮光,貴氣天成的大氣之美,“小五,你果然還是怨我了。”說著,楚皇後伸出白皙的玉手,似是想上前輕撫她那與記憶中的小姑娘重疊在一起的側臉,可是不到一半卻似是想到什麼猛然收了回來,她怎麼忘了,她的小五再不是當年那個純真的跟在她身後喊著姐姐的小姑娘,而是現如今的赤霄劍主,便是連族長,也要禮讓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