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木姑娘那貼著地麵的小身板不禁狠狠一顫,手上那一枝嫩黃的蝴蝶蘭直接就掉落到水裏,她近乎僵硬地轉身,一雙明媚的月牙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殿門口,一臉高深的紅衣城主,一臉不忍直視的明霜,當然更驚悚的,便是臉上那萬年冰封都隱隱有些破裂的驚雪。
多麼拉風的組合,多麼蹊蹺的出場,木姑娘很想上前掐著明霜的脖子問一句你丫不是說下午沒人麼為什麼還會回來難道太陽提前落山了麼?當然這也僅僅隻是想想。她緩了緩心底那愈演愈烈的跳動,有些幹巴巴地開口:“不是說下午要出去麼?”丫的出去知道跟她說一聲怎麼回來就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呢?她是不是該慶幸她此刻隻是在教小小如何勾搭驚雪而不是在翻箱倒櫃地找她的線索?
不過,什麼叫不要帶壞他家小小?什麼叫它隻是個孩子?丫的如果她不知道小小的品種也便罷了,可是如今人家亮閃閃的太古血統擺在眼前,教她如何去把年少無知這樣單純的字眼和小小這樣骨灰級的祖宗聯係到一起,這分明就是對她智慧的一種侮辱。
見此,青弦深斂的鳳眸一霎笑開,他略微側頭,看向身側一臉忍笑忍到麵部神經失調的明霜,些微疑惑著開口:“明霜,莫不是你沒說清楚,本主後來又改變主意了。”言罷,他再次調轉視線,看向那趴在地上的雪衣姑娘,眸裏滿滿的忍俊不禁。
聞言,明霜臉上的表情一瞬僵硬,他看了看笑得風姿無限的城主大人,再看了看欲哭無淚的木姑娘,咬了咬牙,爾後一本正經地開口:“稟城主,事出突然,等你第二次讓我前去傳話的時候,阿花已經不在房裏了。”為什麼每次城主調戲人家姑娘都要他來過渡情節?明霜驀然發現其實自己之前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錯特錯,自有了阿花之後,城主明顯更愛沒事找事了。話說他為什麼不索性像驚雪那樣做個會說話的啞巴,讓城主嫌棄到連一句台詞也不願意給的那種?
聽他說罷,木姑娘努力收起眸子裏明媚的憂桑,然後狠狠一笑:“這樣啊,那我就明白了。”丫就因為信息不對稱,差點釀成一樁血案,以後敢不敢給點更可信的情報?木姑娘默默扭頭,看向肩側那乖萌的一團,表示再也不想看到那三隻,感覺赤果果就是她醒不來的噩夢,驀地,她竟有些想念才分離不過一天的刑大公子了。
看著她背影裏透出的濃濃的幽怨,青弦心下好笑著開口問道:“阿花,我說,你這是在做什麼?”他想,若他不主動開口。大概她是不打算理他的那種,某人說得不錯,她簡直是比他這個城主還要囂張。
聞言,木姑娘在他看不見的角落給他一個狠狠的白眼,爾後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喏,大概是小小想吃魚,然後遇到了善良的我,所以,就是你所見到的這樣。”說完,木姑娘仔細地回想說過的每一句話,直到感覺包括標點符號都是毫無瑕疵的完美,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話說不僅很好地避開了某些不甚光明的行為還把一切引導到一個新的方向讓她能夠繼續安全地潛伏下去,大概隻有機智如她才可以做到了。
見此,青弦拂袖揮退身側的兩人,爾後緩緩行至那方黑檀木榻前坐定,妖冶的鳳眸看向那分外和諧的一白一藍,些微無奈地開口:“倒是第一次見著拿花釣魚的,也是稀罕。”說著,似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他不禁輕笑一聲,繼而開口:“不過,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釣上一條魚來。”
大概騎虎難下說的便是這個境界了,原本著不過就是忽悠忽悠某喵拉近一下關係,現在倒好,不做出個樣子來倒是對不起她剛剛一臉裝叉了。木姑娘欲哭無淚之餘,也顧不得再看看上方那個一臉玩味的紅衣城主,而是很小心地撈起水裏那枝蝴蝶蘭,繼續她苦逼的釣魚生涯。
苦逼的木姑娘趴在地上,百無聊賴地甩甩手裏的蝴蝶蘭,爾後側頭,明媚的月牙大眼看向身旁自青弦出現便一動不動的藍色一團,神秘兮兮地開口:“小小,城主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給你吃過魚?”也不怪木姑娘如此猜測,這麼可愛的一團想吃魚的心情她真的可以理解,大抵這明亮的眸子裏一半的水汪汪來自於那泛濫的口水。
聞言,小小懶懶地抬頭看它一眼,那明亮的眸子竟似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嫌棄,說實話,難道她以為她湊得這麼近城主就聽不到麼?丫聲音難道還是沿直線傳播的不成,它現在倒是有些同情好不容易開一回桃花的城主大人了。
對此,木姑娘卻是完全會錯意了,她輕輕撫了撫它圓滾滾的頭,爾後頗為憐惜地開口:“別怕,以後有我在,一定會給你吃好多好多的魚。”話說,這種壓抑天性的做法實在是太慘絕人寰了,木姑娘覺得她肩上瞬間有了一種解放動物天性維護生態自然的艱巨而光榮的使命。
特麼的到底是它表達得不夠貼切還是她的思維太過異端?有沒有人能夠告訴它那姑娘眸裏的近乎看著被虐兒童的可憐是從哪裏來的?求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