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墓喪鍾(1 / 2)

待得靈綃消失在黑暗虛空之際,那厚重古樸的神墓大門轟然關閉,而其上龍威大盛的深淵遊龍石刻,也寂滅一般,黯淡下來。

對此,木姑娘不禁感慨,這般盛世華章,應該由眾人來見證,所以,關上門的傳承很不厚道造麼?

木姑娘暗自腹誹之際,一眼瞧見姍姍來遲的昭月和倉贏二人,不解道:“阿淵,你說昭月不與靈綃爭,我還可以理解,但是倉贏一看就是野心勃勃之人,怎也這般淡然處之?”

始祖扶幽大帝的無上傳承,對龍族之人來說,絕對是不可抵擋的誘惑,那麼倉贏,明顯是要爭霸四海的王者,又怎麼會放棄唾手可得的傳承?

對上木姑娘不解的眸光,我們不世風流的刑大公子薄唇一勾,幾近柔聲道:“倉贏,也有他自己的驕傲,這龍帝傳承於他而言,可有可無,再者,當年之事,雖是身不由己,他與龍側妃藍緲之死,也脫不開幹係,所以,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吧。”

木姑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驀地便覺這位凶殘的倉贏殿下,很有君子之風。

百年認賊做母韜光養晦,而今一夕顛覆乾坤,王者之光展露無遺,運籌帷幄,雷厲風行,這樣的人,天 生帝王,注定禦四海而主沉浮,問鼎無上霸業。

至於一旁靜默的昭月,木姑娘隻能遺憾搖頭,雖則他血脈尊貴,有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但太過世家公子的清貴,與世無爭,這樣的人,不適合爾虞我詐的王庭,合該在閑散的水墨山河,疏看落花。

而那一段禁忌在血脈裏的癡纏,終究,堆砌到塵埃。

暗忖間,木姑娘想起那一隻風姿翩然的白孔雀,秀眉不覺一皺,她明眸一轉看向自家風華萬千的刑大公子,似是疑惑道:“阿淵,你對天帝六公主雲瑤,了解多少?”

聞言,刑大公子瀲灩的桃花眼略微一斂,冷聲道:“知之甚少,不過一個自視甚高的後輩,怎麼,你對她有意見?”

說起這位雲瑤公主,其實我們帝座的意見還太過保留,想起那一位曾經害得自家姑娘傷心,他眸色不由一深。

這般簡單粗暴的評價,木姑娘覺得甚是中肯,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爾後眉眼彎彎道:“不錯,自視甚高,區區一隻白孔雀。”

話落,她稍稍一頓,繼而悶聲道:“可是,你說當年我們那位紫微帝座怎麼失手得這麼仁慈且沒有水準呢?難道說他傳言中一劍斬天深不可測的實力隻是以訛傳訛麼?”

木姑娘表示很憂桑,憂桑之餘也不得不感慨,丫禍害遺千年是有事實依據的。

聞言,我們風華萬千的刑大公子難得錯愕,照自家姑娘的說法,他並未第一時間糾正木姑娘對自己認知的誤區,而是一本正經地反省,難道當年真的是他失手得不夠水準?

轉念一想,大抵是有些仁慈。

我們普度眾生百萬載的帝座大人,這一刻,被木姑娘徹底掰彎。

他眉目間暈染開極致的柔軟,近乎寵溺道:“嗯,這件事是他做得不對。”

聞言,木姑娘很不厚道地笑笑,爾後悶聲道:“就是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雲瑤公主,沒有雲瑤公主,就沒有今天清白不保的我,阿淵,我有沒有說過,雲瑤那隻白孔雀欺負我,給我下藥。”

木姑娘覺得,麵對自家顏值實力人品絕對碾壓自己的妖孽公子,她可以無恥撒嬌,然後,狠狠告狀,當然,這與她自立自強的上神之路並不衝突。

聞聲,刑大公子瀲灩雙眸之中的柔軟頃刻之間化作無盡的幽深,隱約帶著嗜血的寒涼,他不輕不重地捏捏木姑娘皺起的團子臉,略微啞聲道:“乖,帝座大人與那隻白孔雀的存在沒有任何因果從屬關係,不許這麼壞帝座大人的清白。”

話落,見自家木姑娘明媚的眸間那對他答非所問的控訴,他不禁淺淺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極盡寵溺道:“好吧,待到回宮,讓你欺負回去,百倍。”

再次被自家霸道上神撩一臉,木姑娘那明媚的憂桑一霎煙消雲散,她獎勵似的在自家刑大公子懷裏軟軟地蹭了蹭,爾後甚是體貼道:“可是,會不會有麻煩,畢竟,她也是天帝陛下的六公主。”

“無礙,不過一個公主,可有可無。”他眉梢一斂,不緊不慢道。

聞言,木姑娘下意識想起,一樹碧枝之上,白衣公子雲淡風輕道:雲霄九重,冥獄九幽,六界之眾,瀚海之廣,屠戮磨折之禍,我為你擋,逆劫守正之責,我為你擔。

丫萌動的少女心蕩漾之餘,後知後覺,她以後可以在九重天宮無責任大殺四方。

此間旖旎,而十丈神墓巨門之後的世界,卻是風起雲湧,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