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拿著手裏的那一束百合花,一路上幾乎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生怕把它壓壞了。
他開著車,回到了醫院,保鏢一看到楚昕律又回來了,連忙鞠了一躬:“楚總。”
楚昕律直接拿著手裏那一朵,快要蔫兒的百合花走進季小染的病房。
此刻,季小染還在昏睡著,睡得很熟。
楚昕律關上病房的門,不希望外麵的人打擾他們。
他拿著百合花,來到季小染的病床前。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花朵,隨後說道:“季小染,我……我送你一朵花好不好?你知道這是誰讓我送你的嗎?”
“咳咳……”
楚昕律幹咳了幾聲,有些尷尬!
他看了一眼門口,就像做賊心虛似的,再次說道:“這個花是送你的!”
他不知道季小染能不能聽得到,或許他隻是在練習該怎麼說。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忽然,季小染的氧氣罩裏,被陣陣的熱氣所覆蓋,變得朦朧。
季小染輕輕啟唇,似乎在說些什麼,眉頭緊蹙著。
楚昕律立刻伸手,將季小染臉上的氧氣罩拿下來,將耳朵湊近她正在一張一合的唇瓣。
耳朵裏,傳來季小染嘴裏吐出的熱氣,她無力的開口:“天翰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你還願意娶小染嗎?”
她的聲音,含著心酸的痛楚,喃喃的再次說道:“對不起,小染髒了,小染對不起你!”
“天翰哥哥,你還好嗎?我真的好擔心你,好想你……”
楚昕律:“……”
一股股烈火般的溫度開始上升,空氣仿佛都被燒著,散發著熊熊的火焰。
整個地方,一瞬間變得悶熱的可怕。
楚昕律拿著百合花的手,也陡然垂落了下來。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閃著徹骨的寒意。
末了,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複雜的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詮釋!
隨後,他抬起捏著百合花的那隻手,冷著臉,將百合花的花瓣一點點的揉爛,捏碎,撕裂,然後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的踩成渣!
他冰冷的目光,盯著病床上的女人,不發一語。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他轉過身離開了病房。
在楚昕律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季小染睜開了眼睛,撇過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這弧度,陰森,又或者是報複的快感!
楚昕律剛才說的那些話,什麼送她一朵花,她都聽到了。
之所以剛才那樣說,她隻是故意說給楚昕律聽的,為的就是氣這個男人。
憑什麼楚昕律要這麼對她,折磨她?
季小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不及楚昕律的萬分之一。
憑什麼他送她花,她就必須要接受?
這個男人也隻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哪裏是真心要送她花?
季小染的眸光中,含著淚水,痛苦的淚水。
為什麼,當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感受到楚昕律怒火的氣息,憎恨的離開,她的心會這樣的痛?仿佛超越了她傷口上的疼痛。
不,她絕不會對這男人動半分的情感,絕對不會,對他隻有恨而已!
季小染,你永遠都不要忘記他對你所做的一切,他毀了你的人生,毀了你的純真,將你囚禁在她的世界,遭受著地獄一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