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拳腳，還有暴力，全都落在了楚昕律的身上。
而此刻楚昕律將季小染用力的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擁著她的身子，將所有的傷害，全都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不要！”季小染痛哭著，她的後腦勺被楚昕律用力的扣在他的胸口，緊緊貼著。
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心跳的有多厲害，是疼的。
“楚昕律！”季小染抓住了他的西裝，她此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這樣被他護在懷裏，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這些人打的渾身是血。
“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心像是被刀紮一樣的疼痛，她沒有想到有一天，楚昕律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的心居然會這麼痛。
痛到連呼吸都像刀割似的，痛到她願意為這個男人擋掉所有的傷害，恨不得這些人打的是她，而不是楚昕律。
楚昕律的身子已經越來越不穩，頭腦也越來越昏沉，可是為了保護季小染，他還是強撐著，沒有讓自己昏過去。
疼痛的感覺格外清晰。
忽然，一個拳頭砸向了他的腦子。
楚昕律睜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凸起，吐了一口血，腦海中一些記憶，湧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一群追捧小太妹的不良高中生圍毆，差點將他活活打死。
楚昕律頭痛欲裂，這樣的疼痛，比那些拳頭和腳打在他身上的還要疼。
他抱著季小染的力道，更加的緊了，沾著血的嘴角，靠近了季小染耳邊，吐著低啞熊烈的聲音：“季小染，我恨你！”
“我恨你！”
他的臉上淌著血，嘴角也是，一絲絲血跡，流在了季小染的臉上，混合在她的眼淚上。
季小染痛哭著，不過依然清晰地聽到了楚昕律話。
她愕然抬頭望著他，她不明白楚昕律在這樣一個時刻為什麼要跟她說這樣的話。
他恨她？
季小染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思維去思考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又或者楚昕律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說恨她。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希望楚昕律出事，不希望他死！
“不要再打了！”季小染喊得聲嘶力竭，在聒噪的拳打腳踢聲中格外清脆，疼痛。
又過了幾十秒，終於，這些人停下了拳腳，周圍的一切歸於安靜。
隻有躺在地上的兩個男女，彼此粗重的呼吸。
季小染的眼淚仿佛都流幹了，聲音也喊的說不出話來了，她渾身都在發抖，整個過程中，楚昕律都將她抱在懷裏。
她沒有受傷，可是楚昕律此刻卻隻剩下小半條命了。
終於，楚昕律就像吐了最後一口氣，徹底趴在了地上，壓在季小染身上，然後一個翻身，仰躺在地上。
季小染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坐在地上，將楚昕律抱在懷裏。
“楚昕律，楚昕律！”她的雙手染的都是楚昕律身上的血，他的西裝，已經被撕了，上麵全是血漬。
他的臉腫了起來，而楚昕律被打腫的眼睛，還在輕輕的睜著，看著季小染，他伸出那一隻血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可是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