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漫長的沉默。
最終，被楚昕律的一陣聲音打破，“是嗎？懷孕了，挺好的。”
頓時，季小染心中一驚，她立刻抬起頭看向楚昕律，此時這個男人臉上不是驚喜，不是激動，而是閃躲，難看，鐵青，敷衍，為什麼？
她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了這幾個詞，為什麼？
季小染有些震驚，她握住他的手，問道：“昕律，你怎麼了？為什麼告訴你我懷孕了？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還是這樣一副表情，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季小染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幻想了無數次，她將這個消息宣布給楚昕律的場景，每個場景都是那樣的甜蜜，幸福，可是現實卻如此殘酷。
楚昕律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她如何自處？
楚昕律像是安慰她似的，握住她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小染，我其實很開心，隻是我有點累了，不知該怎麼表達。”
季小染皺著眉頭盯著楚昕律的臉看，她搖搖頭，“不，你不是因為太累了，也不是你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而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開心，對不對？”
季小染也不笨，相反，的她很敏感，別人細微的表情，她有時候就能觀察出一二。
楚昕律別開了眼，沒有與她對視，季小染立刻伸手捧著他的臉，強迫他麵對她說道：“昕律，你怎麼了？我們兩個有孩子，你不高興嗎？你難道不想要嗎？你忘記我們第一個孩子殘酷的離開嗎？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第二個孩子，我們有骨肉了，而你……你卻隻說了一句挺好的，對你而言，我們兩個人的親生骨肉隻是挺好的，對嗎？”
季小染笑了，她的笑容，有些悲傷，更多的也是慘烈。
楚昕律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小染。”
他抱住了季小染，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腦勺，說，“對不起，小染，你要知道，我很愛你，也愛我們的孩子，我知道你懷孕我很開心，隻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知該如何表達而已。”
他到現在還在找借口嗎？
季小染淚目了，她推開了楚昕律，“不，你哪裏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曾經我要離開你的時候，你的情緒那麼激動，甚至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給我看，可是現在你卻跟我說，你不知該怎麼表達？你這樣說我根本就不會相信的，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吧？”
“小染，別這樣，你聽我解釋。”楚昕律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季小染連忙後退了幾步，“你不要過來，昕律，讓我好失望呀，你跟我說句實話吧，你不想要我肚子裏的孩子嗎？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你告訴我。”
季小染的心裏有些悲哀。
楚昕律一步一步走上前，靠近她，而季小染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隻能靠在冰冷的牆麵上，瑟瑟發抖。
“小染。”楚昕律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抱著她，“對不起，小染。”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季小染用力推開他，楚昕律抱得更加緊了，“不要推開我，小染，我好愛你，你知道嗎？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隻要你一句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你不要這麼誤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