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一瞬間，她忘了懷了還有東西，因為失去了雙臂的支撐，懷裏的照片嘩啦啦的散落在了地上。
一瞬間，季小染所有的堡壘好像盡數坍塌。
她立刻彎下身子，要將照片撿個起來，動作慌張。
她一邊撿一邊說，“昕律，這些照片，全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楚昕律也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小染，不要再撿了，也不要再掩飾了，這些照片我全都看過了，一張不落。”
此刻，他心裏有多痛，便會用多平靜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他的心有多疼，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感覺得到。
這件事他知道了，可是他打算一直瞞著小染，可是既然今天小染已經看到了，那麼就隻能攤開來說了。
季小染的指尖，觸摸上地上的照片，就像摸著針尖，這針尖紮到她的手指上，直接貫穿了她的心，疼得在滴血。
她抬起頭，目光幽幽的望著他，說道：“我求求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這些事情我全都可以給你解釋的，我都可以給你解釋。”
楚昕律搖頭，“小染，不用跟我解釋了，我不會怪你的，我說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怪你，如果要怪的話，我也會怪我自己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和無奈，很痛苦。
“不。”季小染，慌張地衝上前抱住了他，“昕律，你不要怪自己，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如果要怪的話就怪我。不不，也不能怪我，昕律，這些照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我求求你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好嗎？”
楚昕律閉上眼睛，歎息道：“小染，你知道嗎？我多希望我的眼睛還沒有好，我依然還是個瞎子，這樣我就不會看到這些了，可是殘酷的事實告訴我，我還是看見了。”
“昕律，我真的沒有。”季小染鬆開他，捧著他的臉說道：“你看著我好不好？你看著我。”
楚昕律黯淡的眸子抬了起來，他的眼睛裏倒映出了季小染焦急的容顏，不過眼裏略有些空洞和失落，“小染，我說了，你不用跟我解釋，無論你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的，都不會。”
看到楚昕律這樣一副樣子，季小染很生氣，“不，昕律，我跟秦天翰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呀，你現在是字裏行間的意思，全都是我跟他發生了關係是嗎？”
“你跟他沒有發生關係嗎？”楚昕律兩邊的嘴角同時勾了起來一抹微笑。
季小染點點頭，“沒錯，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這麼做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無論他是什麼目的，他依然玷汙了你，不是麼？”楚昕律說著，撿起了地上其中一張，刺痛了他眼睛的照片。“這張，他摟著你，你們去餐廳了，對不對？”
季小染看到這張照片，淚如雨下，她認得這照片，那天是秦天翰帶她去餐廳。
她不願意，可是秦天翰就威脅她，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就跟楚昕律說出那件事情。
於是她隻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