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人選。”季小染依然自顧自的說。
“你說什麼？”雖然這麼問，可是他心裏已經想到了什麼。
季小染閉上眼睛，低聲說道：“我覺得明月很適合。”
空氣中，傳來楚昕律的怒火。
他的雙拳緊握著，咯吱作響，咬牙切齒道：“季小染，你一定要說這種話讓我痛苦嗎？”
季小染抬起頭麵對他，眼中含著淚，“明月真的很適合你，我看得出來她喜歡你，她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相信她會好好對我的孩子。”
“我看你簡直瘋了！”楚昕律嘶吼了起來，“你怎麼可以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怎麼可以？”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昕律，麵對現實吧，我快死了，我們兩個不能長相廝守了。”
“我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我不準！”這一次他真的不準，他的嘶吼聲，幾乎要將季小染的耳膜震破：“我不會接受任何女人，我隻要你一個人，我隻要你一個，你聽清楚沒有？”
他緊緊的將她扣在懷裏，季小染幾乎都要喘不過氣，淚順著臉流下。
季小染心裏苦澀，她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了，不過還是堅持說：“明月她很好，而且我愧對她，所以必須要做一些事情補償她。”
“那你就把我推給她？你憑什麼！”楚昕律怒了咆哮道：“季小染，你憑什麼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你憑什麼？你告訴我！”
“就憑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季小染著猩紅的眼睛，目光都變得銳利了。
“什麼。”楚昕律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季小染閉上眼睛，悲哀的說道：“想想你曾經對我的所作所為吧，你不是說一輩子都還不清了嗎？就算用你自己的命都還不了，那現在，我要讓你還，我死了之後你跟明月在一起，這樣你就還了之前欠我的，不是挺好的。”
覺得不夠，季小染又說：“而且之前我中了病毒，你為了給我解毒，不得不欺騙我，假裝跟明月發生關係，讓我以為你背叛了我。你當時為什麼沒有選別的女人，偏偏選擇了明月？證明你心裏還是信任她的，那麼等我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能跟一個你信任的女人在一起呢？這樣是最合適不過了。”
“……”
許久，他鬆開了季小染，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連連後退了幾步，他臉色瞬間慘白得不像話。
末了，抬起頭，悲哀的說道：“你一定要這樣嗎？你知不知道我這裏好疼？”楚昕律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那裏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疼得他喘不過氣，疼的他受不了。
季小染別開眼睛，不敢麵對他，生怕讓他看到她痛苦的眼睛。
“長痛不如短痛，總有一天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會帶走一切。”
“你確定？”楚昕律慘然的笑了。
“我確定。”季小染點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時間不能撫平的。”
“季小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太小看我了。”他的聲音變得狠了，“如果時間能撫平一切，那麼都已經十年了，為什麼我會找上你，十年的時間還不夠撫平一切嗎？如果時間真的可以撫平一切，那現在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橋歸橋路歸路，你確定時間還能撫平一切？”